這些天天氣不好,加之因為之前的事情,身體多多少少落下了病根,一直想要辦的事情也因此耽擱了下來。
我回宮之後,皇後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會放過我,曾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尚且要我的命,如今在她的設計之下,我竟然還活著回來了,她更不可能放過我。
“娘娘,喝藥了。”我接過小沫遞給我的湯藥,隻覺此藥簡直苦到了心裏,放下藥碗看著外麵落葉紛飛,終是到了深秋的季節,突然想起那個長相極其陰柔的謝子玉,我叫來小沫:“你幫我去查一查,這個謝子玉是個什麼來頭?不過短短兩月,怎麼就成了個將軍。”小沫點頭離去。
過了兩日,春兒突然跑到我麵前瑟縮的看了我一眼,低聲道:“奴婢見過娘娘。”春兒和香兒兩個奴婢算是夏侯曦派來的奴婢之中最能幹的兩個,話也不多,人也老實,沒有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做出此等舉動。
我道:“這是怎麼了?”春兒哆哆嗦嗦著:“娘娘,香兒生病了,她發了風寒,已經有兩日了,今日若是再不診治香兒便活不成了。”我蹙眉:“這種事情你應該找女醫才是。”宮內有專門給奴仆們看病的女醫官,香兒便是發了風寒直接找那些女醫官,何必要找我?
春兒抽抽噎噎極其委屈的說道:“娘娘,春兒去請女醫官了,可是宮裏所有的女醫官都被皇後娘娘給召走了,說是皇後娘娘染了風寒,正頭疼著,沒有女醫官看得好,於是將所有女醫官都叫走了。”我愣了愣,原來是這樣,怪道這些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是頭疼病發作了,我淡淡勾了勾唇角:“皇後娘娘也真是,不過區區一個頭疼而已,竟把後宮所有女醫都叫過去,這讓別宮生了個病痛的人,可怎麼辦?行了,你且稍後著,晚些,便有女醫上門。”
春兒退出去後,小沫恰好從外間進來,見到我,低聲道:“娘娘,奴婢查到了,倒是廢了一番功夫。”
我淡淡瞟她一眼,笑道:“這件事不急,咱們現在先去鳳儀宮看看那位正頭疼著的皇後。”
攆轎落在鳳儀宮門前,鳳儀宮此刻一片肅穆,裏麵聽不到一點半點的聲音,但那空氣中膠著的熱氣幾乎讓每個人汗流浹背,走了進去,果然宮門外跪著一大片的女醫,見到我來,都戰戰兢兢的行禮,一奴婢正要進去通報,我及時攔住她,推門走進,一股濃鬱的熏香撲麵而來。
“不是說過了麼?一個個想不出治本宮頭疼的法子,一個個都不準進來,給本宮在外麵跪著!”李向晚虛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我掃了眼跟在後麵的小沫,小沫立刻心領神會帶上宮門退了出去,我上前幾步,隻聽裏麵咣當一聲響,“滾!”麵前的屏風震了震,接著一大片陰影在藕荷色的屏風上暈染開來,想必是李向晚怒極將藥碗砸在了屏風之上。
看來真是痛到了極點,越過屏風,李向晚如一灘爛泥般趴在精美的床上,昔日精致的麵容在此刻看來隱有頹敗之勢,眼圈下方更是一片烏青,額頭上的汗珠如黃豆一般滑下。
李向晚見到是我,一雙眼睛裏竟是驚恐和不可置信,“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來人啊,來人啊!”我溫柔的一笑,笑裏莫名夾雜著一絲陰森:“娘娘,妹妹是來看你啊,如此恐懼做什麼。”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微微捏緊:“娘娘,如今你病成這個樣子,真是讓妹妹我好生驚嚇,陛下也是,都不來看看娘娘。”她猛烈抽出被我握著的手,神色間不複剛才的驚恐,轉而變成一股深深的怨恨:“卿城,你別在這裏假惺惺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怕你麼?”我緩緩一笑:“娘娘說的是什麼話,妹妹隻不過來看娘娘而已,娘娘如今的模樣倒像是老了十幾歲,這頭疼病果然厲害。”她驟然一驚,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頰,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放下了下來,唇色慘白,“哼,卿城,你我都已撕破了臉皮,你何苦逢場作戲?是我沒料到,你掉入萬丈深淵還有生還的機會,還能再度回宮!”她恨恨的看著我,臉上慢慢露出一絲極其扭曲的笑容:“也是,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半路殺出個洛字華,你還真是禍水,便是連極少在外人麵前露臉的洛侯爺也拜倒在你的裙下,為你而死。哎呀,你和那洛侯爺可是有幾天單獨處在一起的機會,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有貞潔可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