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卻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風格,一襲紫色的宮裝,嫵媚迷人的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白皙的肌膚上透著淡淡的粉色,雲遙是高貴迷人的。
兩人中間的那位男子正是風國太子風偏雲,風偏雲俊目含笑,一襲紫色錦袍華麗而張揚,掩不住滿身的皇族貴氣,風偏雲才是全場的聚焦點。
隻見風偏雲左手攬著雲瀟,右手攬著雲遙,三個似乎同步飛躍,快的天空中隻有紫白相間,煞是好看,轉瞬之間,三人已經到了岸上。
雲初率著眾人早就迎了上去,高呼,“太子殿下。”
風偏雲的俊目掃過眾人,朗聲說道,“嶽父大人不必多禮。”
一行人迎著風偏雲等人,走向主屋……
雲幻影的目光一直追隨了雲瀟,剛剛雲瀟下船的時候,偷偷對她眨了眨眼睛,雲幻影心中明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雲瀟是不方便和她說話,可是即使是眨眼,雲幻影也已經滿足了,至少她們姐妹已經用眼神交流過了。
許久以來,第一次,雲幻影的晚飯是在主屋吃的。之前,雖然雲幻影偷偷見到過風國太子,風偏雲卻從未見過雲幻影。
盡管雲幻影坐的隻是個偏僻的角落,可是坐在那群貌美如花的女人中間,貌不出眾的雲幻影變的有些起眼,她低著頭,卻總覺得有道探究的眼神一直在她身邊旋轉。
“嶽父,這位是?”
雲幻影一抬頭,正好看到風偏雲指著自己問雲初。
似乎有些短暫的停頓,雲初放下酒杯說道,“這是老夫的第四個女兒雲幻影。”
雲初的話未落音,就見元夫人鄙夷的撇了撇嘴巴,風偏雲又不是傻子,看這樣子,也多少知道了點雲幻影目前的處境。
風偏雲朗聲笑了笑,“原來是雲家四小姐,失敬失敬,”風偏雲拿起酒杯,向雲幻影示了示意。
對於風偏雲這突如其來的敬酒,沒有見過什麼大場合的雲幻影怎麼懂,她隻是有些呆呆的看著風偏雲,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懂規矩的東西,太子殿下敬你酒呢?”元夫人怒罵道。
怒罵聲中,雲幻影恍然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謝謝太子殿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雲幻影揚起頭飲酒的時候,誇大的袖子悄然滑落,露出蓮藕般的雙臂,風偏雲一臉的詫異,雲初的臉色也變了。
原來雲幻影如玉的手臂上,布滿了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傷痕,有褐色的,是陳年舊傷,有紅色的,是新傷,就連見怪宮闈鬥爭的風偏雲,看了也有些觸目驚心,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手上有那麼多的傷痕。
雲初站了起來,走到雲幻影身邊,一把抓住雲幻影的手臂,目光中居然流著些慈父的心痛,“幻兒,告訴為父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刻,雲幻影的眼睛有些酸酸的,有多久,還是從來沒有過,雲初用這樣的話語和她說話,她幾乎要感動了,可是下一刻,她清楚的看見了豔夫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毒,她也清楚的看見了元夫人那從不掩飾的厭惡。
那一刻,雲幻影把自己的酸楚逼了回去,她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了看雲初,都說父親是天,撐起孩子的一片晴空,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她和母親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磨難和恥辱。
雲幻影的眼神變的有些漠然,她無比平淡的說道,“爹,是女兒貪玩,老往山上跑,手臂經常被樹枝劃破。”
這樣的理由似乎有些牽強,因為沒有會相信布滿這樣傷痕的手臂,僅僅是樹枝劃破的。
雲瀟站了起來,“幻兒,你有什麼委屈盡管和爹爹說,今天,大姐和太子殿下都在這裏,他們會為你做主的。”
雲幻影柔柔的看了雲瀟一眼,在雲家,她相信,除了雲瀟,沒有一個人為這樣站出來為雲幻影說話,隻有看雲瀟的時候,雲幻影的眼神才會有那麼些暖意。
可惜的是,雲瀟不是救世主,她的無法改變雲幻影母女的現狀,這不,有人出聲了,“瀟兒,”豔夫人的眼神帶著不悅,“幻兒的事情,你父親自然會為她做主,你就不要再摻合了。”
“是啊,姐姐,”雲遙也出聲幫腔,並狠狠的把雲瀟拉著坐了下來。
似乎事情最後還是變的無疾而終,既然當事人都不想觸碰。
雲瀟在心中為雲幻影惋惜,她似乎失去了一次絕好的為自己伸冤的機會,因為這樣的機會不是常常有的,或許雲初對她們姐妹三個來說,是慈父,可是對雲幻影來說,卻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