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戰明輝給雲幻影吃的,正是師門獨家煉製的能醫治百病的通風白玉丸,這個丸子是戰明輝的師傅窮盡畢生的經曆煉製而成,一共6顆,戰明輝師兄弟3人每人2顆。
戰明輝一直沒有舍得用這2顆藥丸,一方麵是因為它特殊的功效,另一方麵是對師父的一種寶貴的紀念,所以,如今,景殤見戰明輝給雲幻影吃這個藥丸,才會感覺如此的驚異。
“她是你的齊王妃,我救她有什麼不對嗎?”戰明輝反問景殤。
戰明輝的這話似乎不無道理,可是景殤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君玉,給我扶著她,”戰明輝叫著侍衛君玉。
君玉上前一步,正準備接過戰明輝手中的雲幻影。
“讓本王來吧,”景殤上前一步,接過戰明輝手中的雲幻影。
銀色麵具下的黑眸驚異的朝景殤望了望,低沉的說道,“她傷的太重了,我要為她推宮過血。”
景殤扶著雲幻影,覺得這身子真是輕啊。
戰明輝一掌擊在雲幻影的後背,那纖瘦的身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雲幻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戰明輝這邊,卻是臉色大變。
見戰明輝這麵如死灰的樣子,景殤心往下沉了沉,戰明輝身經百戰,榮辱不驚,什麼樣的情況居然使他可以這麼變了顏色。
戰明輝的眼神似乎有些恍惚,“明輝,你怎麼了?”景殤問道。
“她的心脈全斷了,”戰明輝的象是被抽去了筋的人,全身癱軟。
聽戰明輝這麼一說,景殤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少女,嘴角還掛著鮮血,說實話,景殤對雲幻影並無感情,宮中出來的皇子,哪個沒見過血腥、哪個沒見過死亡?尤其是少年喪母的景殤。雲幻影即使此刻死了,對景殤而言,不過是世上少了一個人,沒什麼兩樣,可是看著好友戰明輝的這樣子,景殤卻有些替好友擔心。
站立在旁邊的景殤侍衛君玉,不僅僅有身高深的武功,還是個名醫,聽戰明輝這麼一說,君玉一扣雲幻影左手脈門,果然,沒有脈搏。
君玉顫聲說道,“雲姑娘她,怕是去了。”
“不,”戰明輝驟然發生一聲狂叫,“這不可能?”
景殤輕輕放下雲幻影,讓她平躺在榻上,榻上的雲幻影麵色平靜,一動也不動。
戰明輝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仿佛是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景殤不清楚在戰明輝和雲幻影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隻是這樣的戰明輝讓景殤覺得有些陌生。
屋內靜溢的可以清楚的聽見鋼針落地的聲音,良久,君玉開了口,“將軍,小的把雲姑娘的屍體弄出去吧,要不然,天亮了,如果雲姑娘的屍體在齊王殿下的房中被發現,齊王殿下可是有嘴也無法說清的。”
“不,外麵風大,再讓幻影呆會,她活著的時候受盡了磨難,死了,就讓她好好睡會,”戰明輝象是在對君玉說,也象是在夢囈般。
“戰將軍……”君玉似乎還想說什麼。
景殤用眼神製止了君玉,身為戰明輝的至交好友,景殤比任何人都明白,戰明輝此刻心中的痛楚,越是不輕易動情的人,動起情來越是會被傷的更深。景殤知道戰明輝此刻需要時間來治療傷口。
屋內重新陷入一片寂靜,戰明輝站在榻邊,一隻手握住了雲幻影冰冷的手指……
屋內三人就這樣端坐了一夜,東方已經吐露魚肚白,“戰將軍,”君玉有些急了,再不把雲幻影的屍體運出去,怕是沒有時間了。
景殤不想逼戰明輝,可是他們真的沒有時間了。
景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明輝。”
戰明輝看了景殤一眼,眼中已經斂去傷悲,似乎昨夜那個傷悲的戰明輝從未出現過。
戰明輝俯身,默默的抱起雲幻影,雲幻影的身體居然還是暖暖的,“我現在就帶她出去。”
“小心些,明輝,”景殤在背後小聲吩咐著。
戰明輝抱著雲幻影一步一步向前走著,雲幻影小小的身體對於練功出身的戰明輝,輕的仿佛不存在,他走的極慢,動作也極為輕柔,仿佛生怕吵醒了雲幻影。
戰明輝似乎有一種錯覺,懷中的雲幻影似乎動了動,戰明輝心中愕然,自己怎麼會出現幻覺。
下一刻,戰明輝就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因為他感覺有雙眼睛正溫柔的注視著他……
戰明輝使勁的睜了睜眼睛,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過,耳邊傳來的聲音已經真實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