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幻影的笑意並沒有維持多久,她的臉色突然變了,細心的她已經看到,景殤的手指已經有輕微的變色了,雲幻影直覺的意識到,那箭上有劇毒。
雲幻影探手入懷,懷中空空,雲幻影呆了呆,早上出門時,她明明把那個放有丹藥的小瓶子放在懷中了,怎麼會不見了?
要知道,那丹藥中,可有一種能治百毒的靈丹呢?雲幻影仔細的想了想,一個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是今日,她出門時,並為遇見任何人啊?
這毒果然厲害,景殤隻有用了捏住了那支箭,連傷口也不曾有,雲幻影思量的那一小段時間內,景殤的手指顏色又深了幾分。
景殤也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因為自己的手指已經開始微微的發麻了,他當然知道,這是中毒最明顯的症狀。
此刻,景殤的腦子非常清醒,他迅速封了自己手腕處的穴道,希望可以藉此控製毒性蔓延的程度。
然而,景殤和雲幻影心中都清楚,即使是這樣的控製,景殤也撐不了多久。
這樣的情況,景殤果斷的說道,“回去。”
雲幻影回頭望望,她們已經走到叢林的中部了,估計這回程中,怕是也設好埋伏了吧。就怕景殤中的毒會連這回程也撐不了。
雲幻影眉心微皺,她在腦海中苦苦的思索,景殤隻看到雲幻影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景殤輕聲問道,“你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了?”
雲幻影點頭,從身上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正當景殤疑惑雲幻影想幹嘛的時候,刀鋒一閃,雲幻影用小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那鮮紅鮮紅的血噴灑出來。
“你瘋了,”景殤詫異雲幻影的舉動。
那知道,接著雲幻影把鮮血汩汩的手腕放到景殤唇邊,見景殤疑惑的望著自己,雲幻影有些急了,“快喝,我的血能解百毒。”
景殤呆了,景殤愣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女居然用自己的鮮血來救自己,如果說,前麵雲幻影的諸多行為隻是讓他佩服,讓他欣賞,那麼此刻,雲幻影的鮮血徹底的震撼了他,他的心底湧上一股很異樣的感覺,天呢,這個少女,他將來該拿什麼回報她。
見景殤愣著不喝自己的血,雲幻影叫道,“快,沒有意義的犧牲,那是白犧牲。”
這話徹底說服了景殤,他低下頭,含著少女的手腕,那血喝到嘴裏,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可是景殤的心卻變得異常的柔軟,軟的即使是沙子印上去,都會留下深深的烙印……
喝了兩口雲幻影的血,景殤慌忙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給雲幻影包紮起來,景殤的手法從未有過的輕柔,象是捧著一件舉世無雙的珍寶。
紮好帕子,景殤柔聲說道,“還疼嗎?”
雲幻影淺笑著搖搖頭,那眼神依舊清亮。
這個少女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戰友最完美的定義。
景殤的心上,卻有些隱約的刺痛,那刺痛似乎迅速蔓延到他身體的每一處,那樣的深刻。
如果不是此處殺機重重,他突然有種衝動,想重重的擁抱一下雲幻影。
密林的另一處,景禦和景洛兄弟並肩站著,景洛重重的拍了一下景禦的肩膀,“放心吧,五哥,那箭上塗有鴆毒和鶴頂紅,都是劇毒,景殤畢死無疑。”
景禦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他的母妃偷看到了父王的密詔,密詔上寫的是繼承皇位的是九皇子,他斷然不會這麼快對景殤下毒手,畢竟,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多麼的難得。
雲幻影和景殤正在撤退著,雲幻影一邊趕路,一邊留意著景殤的手,她那百毒不傾的血果然厲害,景殤手指上的黑氣居然已經全部退去。
雲幻影心中疑惑,她和景殤行進的位置並不是一條直線,怎麼對手會那麼快的知道她們的正確位置,這之中一定有玄機?
雲幻影環顧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她和景殤的身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雲幻影的眼神落到了兩匹馬身上,她怎麼忘記了,馬是可以傳遞信號的,聽說,有人伏地聽馬蹄聲,就能知道馬的大致方向。
景殤也在馬身上望了幾眼,然後抬頭看著雲幻影,四目相對中,他們似乎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那就是,棄馬。
這片林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騎馬,單靠兩隻腳走,雲幻影估計,即使走到天黑,她和景殤也不一定能走出這片林子。
可是目前,這個雲幻影和景殤唯一的選擇,因為隻有棄馬,她們才能躲過更大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