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明輝板起臉,“浮塵,連本將軍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這事如有差錯,拿你是問。”

戰明輝的威嚴讓浮塵害怕,浮塵隻得回府傳命去了。

浮塵一走,戰明輝上了點將台,景殤的目光閃爍,追隨著戰明輝,似乎在詢問雲幻影的事情。

戰明輝心領神會,上前附在景殤耳邊說道,“殤,可以啟程了,王妃的馬車隨後就會跟上大軍。”

景殤再次懸著的心總算重重的落了地,隨後豪情萬丈的擊響了第一聲鼓,接著金鼓陣陣,金鼓聲中,三軍齊發,甲胄光耀。

甲胄中,旌旗鮮明,黃色帥旗獵獵招展於風中。

景殤的馬在大軍中間,身後幾列鐵騎依序而行,士兵步伐緊湊,每一下靴聲都響徹南鳳都大道,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大軍行至南鳳都城門時,有士兵上前稟告景殤,“稟告齊王殿下,王妃來了。”

聽得王妃來了這四個字,景殤的心沒由來的一喜,急忙下了馬,去迎接王妃。

馬車在隊伍的最後端停下了,景殤竟覺得自己的步履有些輕快,他詫異,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雲幻影這麼上心起來。

真的到了馬車前麵,景殤竟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景殤的遲疑間,車簾竟自動撩了起來,一個柔柔的女聲響起,“殤……”緊接著,一張秀麗的臉龐現了出來。

景殤愣住了,馬車裏坐的竟是王逐心。

見景殤變幻莫測的臉龐,王逐心呆了呆,她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當得知景殤要去東征的時候,她也向景殤表明了要隨軍的想法,可是遭到了景殤的拒絕,景殤說道,“本王是去打仗的。”

王逐心也就不敢在多提了,有了前車之鑒後,王逐心學乖了,在齊王府,景殤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敢再輕易得罪景殤了,雖然她的心中也有不甘,也有怨恨,表麵卻又裝出一付賢妻良母的樣子,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景殤。

今日大軍出征,王逐心躲在房中正鬱悶著,在發脾氣呢,哪知景殤卻突然派人來通知她,要她隨大軍出征,叫她怎麼能不欣喜。

景殤眼神千變萬化,終究化成森冷,“誰讓你來的?”

王逐心愣了一下,“殤,不是你派人接我來的嗎?”

景殤大怒,“怎麼回事?”他隱約感覺到這一定是戰明輝的安排。

侍衛君玉小心翼翼的上前,附在景殤耳邊說,“殿下,戰將軍讓小人告訴殿下,幻影王妃她突然不願意隨軍了,所以,戰將軍自做了主張,讓側妃娘娘隨軍陪伴殿下。”

聽聞是戰明輝的主意,景殤滿腔的怒火也無從發泄。

雲幻影不願意來,卻讓景殤有些受傷,為什麼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在慢慢冷卻,戰明輝應該是了解自己的,在得知雲幻影不願意前來的消息時,第一時間就為自己安排了王逐心,王逐心不是自己最喜歡的女子嗎?為什麼自己的情緒會這樣。

景殤隻是知道自己,此刻不是很想和王逐心說話,他吩咐下去,照顧好側妃娘娘,然後回了中軍。

戰明輝本來也是出於好意,他哪裏會知道景殤這複雜萬千的心思,他隻是想著,興許王逐心能安撫景殤的心。

戰明輝也隱約有些擔心,此次景殤出征,自己要留在南鳳都,雖然景殤帳下高手如雲,單柔是程王景逸的表妹,獨孤誠此人行事怪異,非按理出牌之人,君玉、君威又欠缺火候,撇開私人感情不說,景殤的確還需要象雲幻影這樣機智過人的幫手在身邊,戰明輝也不懂,怎麼就一夜,雲幻影會突然改變主意。

送別大軍後,戰明輝哪裏還坐得住,直奔齊王府而去,景殤不在,齊王府有些靜悄悄,戰明輝直接去了棲雲軒。

林徑幽深,庭閣空寂,偶爾飛鳥掠過空枝,啾啾細鳴回繞林間。細碎枯葉踩在腳下簌簌作響,似乎,和這明媚的午後陽光成為鮮明的對比。

雲幻影房前的回廊上,浮塵在低首垂淚,阿霞卻是負手而站,在回廊上不停的走來走去,隻有阿紫沉穩些,佇立在那裏,眼神中卻是透著隱隱的憂鬱。

見三個這付模樣,戰明輝心中已有幾分明白,定是雲幻影出了事情。

阿紫眼尖,已見戰明輝在回廊那頭大步而來,忙上前訴說,“戰將軍,你來的正好,王妃上午從宮中回來之後,除了吩咐浮塵去點兵場,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內,任何人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