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雲幻影萬分焦急,因為她知道戰明輝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如果不是十萬火急,戰明輝定然不會送這樣的密函過來。
這下,雲幻影也顧不上許多了,她把密函小心翼翼放在懷中,直闖景殤大營。
雲幻影示意侍衛不用通報,直接闖了進去,帳中燈影昏昏,案幾攤開著一些軍中章折,筆墨擱置一旁,看來主人無心寫字。
窗下,景殤輕袍緩帶,負手而立,孤峭身影說不出的落寞清冷。
雲幻影心底有些酸,拚命壓製那種酸楚,雲幻影輕輕咳了一下,提醒景殤自己的存在。
“出去,本王不想見任何人,”景殤大抵以為進帳之人是王逐心。
“是我,殿下,”雲幻影沉緩出聲。
景殤快速轉身,卻是一臉的喜悅,“影,”
景殤剛要說其它什麼話,雲幻影卻打斷了景殤的話,“殿下,明輝派人送來一封密函。”
景殤的心涼了涼,他還以為,雲幻影想通了,原來雲幻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他。
可是既然是戰明輝送來密函,景殤知道也不能輕怠,畢竟,南鳳都此刻的形勢也是樸素迷離的。
景殤展開密函,在燈下和雲幻影細細看來,可是無論雲幻影和景殤怎麼研究,子夜時分了,兩人還是一無所獲。
雲幻影心中煩悶,對景殤說到帳外站會,帳外站了兩個值班的士兵,大概是犯困的原因,為了打發睡意,就在那裏小聲的交談。
一士兵說道,“二狗,真想不通,你媽怎麼給你取這麼賤的名字?”
另一士兵說,“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家鄉的習俗,有些小孩從小體弱多病的話,取了賤名,那病就容易帶好?”
一士兵說道,“切,你們家鄉還有這麼習俗啊?”
見雲幻影出來,兩士兵顯得有些訕訕的,齊聲說道,“參見王妃。”
雲幻影抬手示意免禮,心中卻因為這兩士兵的談話豁然開朗。
名字?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名字,戰明輝的這封密函一個是被別人控製的,戰明輝不會傻到在詩中嵌著什麼玄機,因為如果她們能在詩中看出什麼玄機的話,那別人一定也有可能看出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名字,雲幻影大喜,自己之前怎麼還有想到這個?
雲幻影轉身進了帳篷,景殤還在燈下研究呢,雲幻影叫道,“我想到了?”
景殤抬頭,眼眸中流動著詫異的光芒,“想到什麼?”
雲幻影掩不住的喜悅,“殿下這裏有詩集嗎?”
景殤搖搖頭,“王府中有很多詩集,可打仗沒有帶出來。”
見雲幻影發亮的眸子沉了一下,警殤想是想起什麼似的,“獨孤誠那裏應該有,他常年征戰,身邊應該有幾本詩集的。”
景殤的話未落音,雲幻影已經衝了出去,獨孤誠帳中,獨孤誠早已睡下,雲幻影不經通報就闖了進去,實在也是因為事情來的太急,也太突然。
練武的人有種天生的警覺性,雲幻影一進大帳,內間獨孤誠就已經醒了。
“獨孤將軍,”雲幻影輕聲叫道。
她怎麼來了,獨孤誠心中暗思,心中卻浮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難道他的心中是如此的期待。
獨孤誠披衣起身走了出去,“王妃夜闖大帳,不知有何吩咐。”
雲幻影也沒有打彎子,“本宮想問獨孤將軍借幾本詩集?”
“你這樣子夜前來,就是為了借這個?”獨孤誠疑惑。
“嗯,將軍快些取來行嗎?”
獨孤誠轉身從內室中取來詩集。
“謝謝,”雲幻影笑了笑,急急的離去。
背後是獨孤誠疑惑而有些悵然的心,看來今夜,他又要無眠了。
獨孤誠一共給了雲幻影4本詩集,再次來到景殤大帳,雲幻影把從獨孤誠那裏借來的4本詩集,和景殤每人兩本,細細查看。
半個時辰之後,景殤叫了起來,“找到了,”
雲幻影湊過身去,隻見景殤的那本書上記載著戰明輝密函中的第二首詩,“道之所貴通全體,何暇區區旋較量。惟是綱維無所作,千條萬目自分張。”
這詩集上赫然記載著,這首詩的名字叫《為急》,是宋代的陳普所作。
“這名字上沒有什麼特別啊?”雲幻影喃喃的說道。
接著雲幻影在自己手中的那本詩集上翻到了戰明輝密函中的第一首詩,“正抽碧線繡紅羅,忽聽黃鶯斂翠娥。秋思冬愁春恨望,大都不得意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