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影逼到了雲幻影和景殤的馬前,雲幻影定晴一看,逼到眼前的黑衣人,露在麵罩外的眸子森寒,劈空刀光挾一刃慘碧迎頭斬來……
景殤劍光陡然暴漲,吞噬那刀光,如狂風倒卷,橫掃千軍!
劍影刀光之後,一股熱血噴灑出來,那濃重的血腥氣,在這暗夜裏彌漫開來,直撲鼻端。
一黑衣人從另一端想偷襲景殤他們,雲幻影怒從心來,揚起一掌,黑衣人象彈簧一般,直直的彈射出去。
景殤分神看了雲幻影一眼,從來沒有一種感覺,象此刻那麼溫暖,她們真的是在並肩作戰。景殤從來沒有一刻有這樣深刻的感覺,他和雲幻影是聯在一起的。
此刻有著熱血噴濺時的颯颯,也有著骨肉折裂間的悶聲,這殺戮之聲,對雲幻影來說已不再陌生。
她下手也毫無留情,黑衣人顯然有些驚駭,沒想到,一個女流之輩居然有那麼重的殺氣。
黑衣人有備而來,且人數眾多,有人黑衣人繞過景殤,繞過雲幻影,一刀從雲幻影身後刺來,這一刀快如追風,雲幻影根本來不及回頭;這一刀,疾如閃電,景殤也根本來不及拿劍去擋著。
景殤腦中閃過的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能讓雲幻影受傷,那一刻,他放棄了進攻,從背後死死的抱住雲幻影,任由那大刀狠狠的刺進他的後背。
雖然打鬥聲有些劇烈,可是雲幻影還是清晰的聽到,大刀刺骨的聲音。
雲幻影急切的問道,“殤,你沒事吧。”
“沒事,”景殤在暗夜中笑了起來,那聲音洪亮,笑聲中,又撂倒幾個黑衣人。
雲幻影一掌擊向一個黑衣人,用了自己十成的功力,黑衣人一掌斃命。
終於有黑衣人慘叫起來,“那娘們的功夫太陰毒了。”
雖然有人叫,可是黑衣人卻源源不斷的在湧上來,雲幻影的手悄悄的摸上景殤的後背,手感卻是濕濕的,濃烈的粘稠狀態。
她暗叫不妙,看來那一刀刺的景殤很重,他這是在硬挺。
可是雲幻影感到了血流的噴射狀態,看來即使是硬挺,景殤也挺不了多久了。
黑暗沉悶,她和景殤疲憊坐戰,帶傷作戰,那是必然的,他們一定撐不了多久。
雲幻影的手摸向懷中,那個白玉短笛安靜的躺在那裏。
感覺到身後景殤的身體有些輕微的搖晃,雲幻影再也不敢猶豫了,她果斷的抽出白玉短笛,吹響了那殺氣極重的曲子。
那一刻,白馬上,雲幻影優雅的吹著短笛,在黑衣人眼中,卻如鬼魅一般,化身地獄修羅,冷血無情……
那一刻,在這些黑衣人麵前,是地動山搖的震撼;那一刻,是血雨腥風的絕望;那一刻,也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雲幻影的心在滴血,她終於要大開殺戒了;
雲幻影的心在喜悅,師傅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功夫她終於練成了,斷了心脈又怎麼樣,她居然也練成了這個功夫。
雲幻影的清冷的眸子在黑暗發出幽深的藍光,帶著死亡的氣息,黑衣人看一眼,下一刻就見了閻羅。
有一個黑衣人終於在哀嚎的最後一刻叫了起來,“是傳說中的蘭花念,蘭花念啊……”
聽得這話,景殤心上一驚,蘭花念?雲幻影居然會蘭花念,那個傳說中殺人不見血的蘭花念,難道上次那影響自己心念的曲子就是蘭花念,那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雲幻影就是冰山瞳老的關門弟子冰瞳?
笛聲突然停了,景殤一眼望去,地上是黑壓壓的一片,這人數之多有些可怕,景殤心中大驚,居然在這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因了那首曲子死了那麼多人。
看來,這曲子果真厲害,景殤也暗自慶幸,幸好雲幻影不是自己的敵人。
雲幻影看著地上遍地的屍體,心中默念道,“師傅,原諒弟子的殺戮,隻是為了自我保護。”
雲幻影快速把短笛納入懷中,跳下馬,把手伸給景殤,“下來,我幫你包紮一下。”
景殤這才感到一陣的眩暈,許是剛剛硬挺著倒還有些真氣。
雲幻影一腳踢開一個黑衣人的屍體,扶著景殤在草垛旁坐下。
景殤隻是被靠著草垛,月光下,臉色越發蒼白。
“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雲幻影柔聲說。
“我沒事,休息一會,我們繼續趕路,”景殤不願意轉身。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雲幻影的美目中竟是關切。
“你關心本王?”景殤蒼白的眸子中突然流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