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雲幻影恍然,有些感悟景王的深謀遠慮,原來,這一天景王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他早早的就把詔書放在了雲幻影這裏,自己好走的毫無牽掛。
這在場的人之中,景殤、單柔和戰明輝是最後進來的,他們隻看見了雲幻影跳舞的那段,都不曾看見雲幻影摘下麵具的那一段,所以,除了景殤是知道麵前的這個女子是雲幻影外,戰明輝和單柔都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便是雲幻影。
麵對眾人深鎖的目光,雲幻影泰然上前說道,“對,皇上的密詔在我這裏。”
聽到雲幻影這個聲音,戰明輝心頭一震,眼前這個絕色的女子竟然是雲幻影?
雲幻影從發髻上輕輕摘下簪子,打開簪子,拿出密詔打開。
嶽寧夏命令眾人退後,此刻見了聖旨,眾人哪敢怠慢,一幹人等,默然退後,皇後和眾妃排在第一排,眾位皇子排後一排。
雲幻影打開密詔後,隻掃了一眼,臉色就變了,太子人選,如她所想,可是她也知道,此刻是不宜宣布太子人選的最佳時機,她們手中還缺兵少馬,獨孤誠的10萬兵馬三天後才能到達南鳳都呢?
可是,此刻,自己如果不馬上宣讀聖旨,恐怕眼前的這些人非把自己撕爛,雲幻影感到問題從未有過的棘手,她的額頭已經有細微的冰汗微微滲出……
聖旨上的字,雲幻影身後的嶽寧夏當然看的一清二楚,嶽寧夏跟隨景王多年,當然知道如今皇城中的形式,也了解雲幻影的糾結。
嶽寧夏搶先一步說道,“皇上有口諭給在下,遺詔在三日後的國葬上宣布。”
嶽寧夏一說話,雲幻影迅速把遺詔納入懷中。
這讓景洛等人著了急,叫囔道,“你什麼人,我等為什麼要聽你的?”
嶽寧夏鏗然有力的說道,“就憑在下是天下影衛的首領。”
嶽寧夏此話一出,全場震驚,原來眼前的這個紫眸人竟然是天下影衛的首領。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下,景禦等人也不敢妄動了,景禦心中明白,天下影衛,可不是那麼容易駕馭的,即使自己做了皇帝,這天下影衛根基深厚,也是不能輕易舍去的。
倒是景洛一聲冷哼,“你說你是影衛首領,誰能證明?”
右相權相宇見勢不妙出來打了個圓場,“這個本相可以作證,本相曾在上書房中見過嶽大人。”
既然,右相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不再有質疑了。
可是,雲幻影手中的聖旨仍然是讓大家虎視眈眈的。
還是右相出來圓場道,“下官覺得,既然這是皇上的意思,大家就不要為難齊王妃了,這三天內,就先委屈齊王妃一下,留在皇後宮中,不得擅動,三天之後的先皇葬禮上,齊王妃再來宣讀聖旨,各位娘娘,殿下,你們意下如何?”
右相這番話,說的倒也中肯,讓景禦等人無話可說,因為最重要的是除了雲幻影和嶽寧夏,誰也不知道,那密詔中的太子是誰?
見眾人都不語,皇後發了話,“來人,把齊王妃請到朝雲殿,三日之內,齊王妃起居都會有專人看管,各位,本宮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雲幻影默默的跟著皇後的宮人出去了,走到門口時,和景殤四目相對,眼神交融,雲幻影的眼神中沒有焦慮,沒有沉痛,有的隻是一種讓人心靜的淡然,景殤懂了雲幻影的心意。
而對戰明輝來說,眼前的雲幻影似乎有些陌生,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眼前的女子就是雲幻影的事實,可是眼前的情況,戰明輝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問?
宮中哀鍾長鳴,長信宮掛起了素白玄黑的垂幔,召示著一位帝王的辭世……
三天,是極為難熬的三天,雲幻影被軟禁在皇後宮中,不得和任何人接觸。
也許對某些人來說,這就隻是三天的時間,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那可是命運大逆轉的好機會。
就是這三天,雲幻影為一個人贏來了最寶貴的機會。
三日後,國葬如期舉行,眾人皆是白衣素服,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哭喊聲撼動天地。
對於這一切,雲幻影卻覺得有些漠然,人死了,這些東西都是虛空的,即使皇陵浩大,金碧輝煌,也不過是浮雲而已。
更何況這哭聲之中,有幾個是真心的,恐怕他們更關心的是她懷中的密詔。
幾個宮人一直看著雲幻影,她沒有機會和任何人說話,可是從和景殤眼神交彙的那一刻,景殤用安定沉著的眼神告訴雲幻影,獨孤誠的援軍已經到了。
一天的儀式,大家的臉上都刻畫了風塵,當沉重的閉棺聲重重的甩在身後的時候,雲幻影有些感慨,景王也是個很有成就的君主,壯誌雄圖的一生,把景國變的更為強大,可是終究,人都是要去的,他終究還是要進這個冰冷華貴的皇陵去走向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