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明輝雲淡風清的笑了笑,雙後一揮,背後頓時馬蹄聲四起,出現了無數的鐵騎。
雲初臉色變了,這麼多鐵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無法調集,那隻能說明,從他們進宮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反中了別人的圈套。
雲初對方啟使了個眼色,方啟策馬向前,高聲說道,“讓開,否則,我殺了她。”
“你敢,”說這話的卻不是戰明輝,眾人一眼望去,景殤騎著馬和燕豐也出現在大牢門口,說這話的正是景殤。
再次看到景殤,雲初和方啟都愣了一下,眼前的景殤較在海天雲閣見的那次大有不同,此刻的景殤,舉手投足間都是王者的尊貴和從容。
即使那麼遠的距離,景殤一眼就看清了雲幻影臉上的淚痕,他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景殤哪裏知道雲幻影這淚是為自己的父親而流,景殤隻知道,雲幻影極少流淚,這是個意誌多麼堅強的女子,如今,景殤見到雲幻影的淚影,自然以為方啟他們對雲幻影做了些什麼。
景殤的眼神中浮動著嗜血的綺紅,讓人不寒而栗。
“皇上,”即使是見慣了血雨腥風的雲初,也有些震懾於這樣的眼神,雲初叫了出來。
讓雲初更為心驚的是景殤身側馬上的燕豐,他曾經在東進見過燕豐,燕豐的雄才偉略讓他欣賞不已,視燕豐為忘年交。
來南鳳都之前,雲初就聽說燕豐已經歸順景國,如今不是親見,雲初根本就不會相信,燕豐會歸順景國,在雲初看來,這可是個“士可殺、不可辱”的硬骨之人。
可是眼前,燕豐淡定的笑容,鬢角銀絲在陽光下微微閃亮,讓雲初驚駭,究竟是什麼人,可以說服燕豐這樣的硬骨頭。
“雲前輩,你放了蘭妃娘娘吧,都是你的女兒,”燕豐出聲相勸。
可是雲初還能回頭嗎?他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方啟也明白,僵持在這裏對自己方一絲好處都沒有,他唯有狠了狠心,加重了力,他手中的那把可是削鐵如泥的匕首啊,即使隻多用了半分力,那鋒利的匕首已經劃破了雲幻影的如雪的肌膚。
雲幻影的脖子上,鮮血汩汩的滲出,霎時染紅了她身上藍色的宮裝。
景殤、戰明輝、燕豐三雙殺人的眼神驟然射向方啟,仿佛要把他碾成肉泥……
這樣的眼神讓方啟心驚,讓雲初也心驚。
戰明輝在海天雲閣的時候,就對雲幻影顯示出不同尋常的好,這雲初和方啟都知道……
可是這景殤和燕豐的態度,卻讓雲初和方啟大吃一驚。
民間盛傳,景殤獨寵自己曾經的側妃王逐心,民間也盛傳,景殤登基之後,專寵為他奪下帝位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單柔。
可是如今,景殤這種眼神,凡是深深愛戀過的人都知道,那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刻骨銘心的眼神……
還有燕豐,他的眼神比景殤內斂些,可是那眼神不是單純的救人的眼神,那是一種心愛之人被囚的急切,也是一種思你念你的深沉……
這讓雲初震撼不已,他扭頭看了看雲幻影,心中暗思,這空元道長的話,似乎有些不對頭……這丫頭,似乎有些神了,她的安危居然牽動了這樣尊貴的3個男人的心。
“景殤,你還不放,不放我就挖了她的眼珠,讓她變的和我一樣,”雲長鳳叫囂著策馬奔向雲幻影,狀若瘋婦,手裏也拿了一把鋒利的尖刀,試圖刺向雲幻影的眼睛。
這樣的距離,景殤、戰明輝、燕豐誰也救不了雲幻影,因為雲長鳳即使眼球被廢,她的身手,放在武林中,也是個頂級高手了。
這一刻,景殤、燕豐、戰明輝齊齊飛了過來,可是他們的速度仍然不足以能救雲幻影。
在場的,有一個卻出手了,這是最不可能出手的一個人,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人會出手救雲幻影,即使是離雲幻影最近的這個人,也僅僅是千鈞一發,他已經來不及打斷雲長鳳手中的匕首,他隻是本能的握住了雲長鳳的匕首,這匕首削鐵如泥,瞬間,血從這個人指間汩汩流出,他的整個大手成了一個血掌。
雲長鳳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這個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景禦,你瘋了,你忘了她之前怎麼籌謀得到你的兵權的。”
“對,她是本王的敵人,可是她用的是智慧,而你,雲長鳳,用的是什麼下三濫的招數,”景禦用力一推,雲長鳳跌落下馬。
這一刻,景殤、戰明輝、燕豐懸著的心似乎放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