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林弘的聲音裏,有種無法抑製的顫抖。

“林尚書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林尚書是自殺的,”雲幻影沒有直接回答林弘的話。

“是,”那一刻,林弘似乎被怒火和仇恨所點燃,“那年,我爹自殺,我大娘、我娘,還有兩個姐姐一起離開皇城,準備回宿州,可是一路上,我們被人追殺,最後我娘把我壓在身下,讓我假死,我才僥幸逃脫那場追殺,可憐我娘,卻被那利劍一箭穿心。”

聽林弘訴說,雲幻影心中了然,和她猜測的一樣,林尚書的家人果然遭遇不測,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林弘居然活了下來。

“你接近林家姐妹,就是為了打聽太史大人的事情?”

“那你以為呢,秦太史就是當年置我爹於死地的凶手,之後又派人追殺我們一家,你以為,我還會對仇人的女兒動心?”林弘諷刺的說。

林弘一心認為,秦太史是害死他一家的凶手,可是雲幻影心中卻明了,這幕後另有推手。

“你現在能說你是誰了嗎?”見雲幻影一臉恍惚的樣子,林弘心中也是重重疑惑。

“我是?”雲幻影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林弘為好,“我是皇甫小姐的朋友。”

“皇甫小姐?可是皇甫元帥的後人,”林弘問道,林弘的話中有些歉疚,自己的父親被人挾製,判下冤假錯案,自己實在有愧於皇甫家。

“是的,她就是我的姐姐周陵。”

什麼,林弘有些眩暈,站在豔光四射的雲幻影身邊,周陵渺小的象一顆塵埃,林弘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雲幻影身上,倒真是沒有注意這位周陵。

“那她今夜來了嗎?”林弘顫聲問道,心想,自己父親欠這位皇甫小姐的血債,怕是再也還不清了,可是自己一定要當麵向皇甫小姐謝罪。

“我去叫姐姐進來,”雲幻影去了林府門口,把阿紫叫了進來。

林弘一見阿紫就跪了下來說道,“欠皇甫小姐的,我將窮盡一生之力來還?”

阿紫被弄的摸不著頭腦,想林公子這是幹嗎?

待雲幻影說明林公子的身份,阿紫怒目圓睜,拚勁全力,一掌擊了上去,以林弘的功力,本可以輕易的躲過這一掌,可是林弘連動都沒有動,硬生生的挺了這一掌。

阿紫的功力也不弱,林弘的臉色變了變,硬是挺了挺背脊。

阿紫含著淚,“你以為,你這樣輕易的說句話,就能消了我一家幾十口人被殺的血海深仇嗎?我現在就殺了你,祭了我爹。”

阿紫說完,又一掌擊了上去,帶著無限膨脹的恨意,這一掌下去,林弘再不躲,不死也得半殘……

有人化解了這一掌,阿紫一看,居然雲幻影出手了,阿紫驚異,“妹妹,你?”

“姐姐,你不能這樣,在這場陰謀中,林公子也是受害者,他和你一樣,也遭到了滅門之禍,況且,真正在幕後操控的並不是林尚書,林尚書不是也因為自責而自殺了嗎?”雲幻影苦口婆心,她理解阿紫的痛。

被雲幻影這麼一說,阿紫似乎清醒了些,麵對同樣受到傷害的林弘,阿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出手似乎魯莽了些。

她有些訕訕的說道,“你還好吧。”

“你起來,林公子,我們從長計議一番,”見林弘還是跪著,雲幻影說道。

三人在圓桌邊坐下,雲幻影說道,“如今謎團在慢慢解開,我先來假設一下,當年,皇甫元帥因為某些原因得罪了朝中權臣,欲除之而後快,於是有人舉報皇甫元帥通敵,林尚書就成了主審此案的官員,最後是判了皇甫元帥通敵,可是林尚書判了假案,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自殺了。”

“可是,如果讓外界知道,林尚書是自殺的,那就會引起別人連帶猜疑皇甫元帥是被冤枉的,所以,主謀就隻能對外宣稱,林尚書是病死的,斬草還要除根,林尚書的兩位夫人對林尚書的死因自然是一清二楚,所以自然就逃不過主謀的毒手了。”

聽了雲幻影這樣的分析,阿紫和林弘連連點頭,雲幻影分析的十分精辟,猶如昨日重現一般。

“我和姐姐這樣來宿州城,一是希望能在太史府找到些蛛絲馬跡,二來,希望能找到林尚書的後人,找到當年斷案的真相,”雲幻影說到一半,“如今能意外的找到林公子,真是讓我姐妹意外萬分,也算完成了一個心願。如今,林公子應該和我們合作,早日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