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幻影的話出乎皇甫少陵的意外,有絲尊敬和敬佩在心中慢慢滋長,去除家族的蒙難,皇甫少陵也明白,自己是景國人,他身上流著的是景國人的血液,投靠風偏雲,也是不得以而為之的事情,如今,連姐姐和雲幻影都可以做的這樣忘我,那他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我答應你,”想到這裏,皇甫少陵做出了承諾。

於是雲幻影、皇甫少陵、阿紫三人商議,皇甫少陵假意順從風偏雲,見機行事,阿紫、林弘和雲幻影一起趕回南鳳都。

客棧的房間裏,阿紫和皇甫少陵姐弟做了一個短暫的告別,望著這對姐弟依依不舍的眼神,雲幻影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日,這些她欠這對姐弟的,她一定加倍還給他們。

“快走吧,”阿紫催促道,“風偏雲在客棧等你,時間久了,會引起他懷疑的。”

皇甫少陵驟然轉身,他明白此刻自己肩上的任務,任重而道遠。

皇甫少陵也為雲幻影的聰明深深折服,她找來了一個最好的說客,皇甫長陵,沒有人比皇甫長陵更適合當這個說客了,任何人的決定也許都無法讓皇甫少陵即刻就改變主意,除了皇甫長陵,因為她是來自皇甫少陵的血親,那幾乎是個天衣無縫的說客。

一路上,皇甫少陵卻始終被一種複雜的感情充斥著,他願意去風偏雲那裏當細作,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姐姐,還是因為雲幻影。

他的內心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對長陵,他牽腸掛肚,因為他們是姐弟,可是對雲幻影,他的心中卻是刻骨的,也許從10年前開始,她就已經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影子,再也無法抹去了……

客棧內,皇甫少陵已經帶著副手走了。

見風偏雲一臉的虛弱,歐陽澈說道,“如今風兄可以放心了,皇甫少陵如願答應了風兄,以後海上的霸權就是我們的。”

“也算是去了朕的一塊心病,”風偏雲斜靠在榻上,因為受傷的緣故,一臉的憔悴,可是眼神卻讓然灼人,竟顯王者本色。

“那風兄早點休息,澈先下了,”歐陽澈準備離去。

“叫雲幻影進來給朕換藥?”風偏雲突然出聲。

歐陽澈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是。”

聽得風偏雲這樣的話,歐陽澈想,上藥這麼簡單的事情,雲瀟、雲遙、甚至浮塵都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是雲幻影?看來,風偏雲?

歐陽澈來到雲幻影房門口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來開門,這時候,店小二上來說道,“公子找住了這房中的那位姑娘嗎?她晚間出去後沒回來過。”

歐陽澈一腳踢開房門,四下看了一番,房中隻有幾件雲幻影尋常換洗衣服,並無其他。

歐陽澈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去哪裏了?”

風偏雲在房中沒等到雲幻影,便又差了人來叫雲幻影,得到的報告是雲幻影出去了。

歐陽澈說道,“那就叫大雲昭儀給風兄換藥吧?”

風偏雲搖頭,“再等等吧。”

“嘟、嘟、嘟”外麵有人敲門。

歐陽澈上前拉開房門,是小二站在門口,歐陽澈臉色一凜,“什麼事情?”

“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給風公子,”說完,小二把信遞了上來。

歐陽澈接過,疑惑,風偏雲在此地的身份是極為隱蔽的,誰會知道風公子在此處,歐陽澈心中隱隱一動。

風偏雲似乎有些隱約的預感,他有些躺不住了,急急的說道,“快,把信給我。”

歐陽澈把信遞給風偏雲,風偏雲急急打開,歐陽澈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隻是看到風偏雲的臉色有些暗淡,隨後風偏雲慢慢的撕碎了信紙,如鵝毛般的紙片緩緩飄落……

再抬起頭來時,風偏雲的臉色已經平靜如昔,深邃如昔……

快的讓歐陽澈以為,那隻是錯覺。

風偏雲平靜的說道,“歐陽兄,早些休息吧,讓雲瀟進來給朕上藥……”

歐陽澈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一小會,雲瀟端著藥匆匆進來,雲瀟把藥在榻前擱下,柔聲說道,“皇上,請轉過身去?”

雲瀟和雲幻影是姐妹,聲音雖然不是十分相像,卻是有七、八分相像,風偏雲驟然回頭,待看清了站在榻邊的是雲瀟,眼神暗了暗,自己在想什麼,那個人總來不會叫他皇上,她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風偏雲。

還好,雲瀟的心都放在風偏雲的傷口上,倒也沒有留意風偏雲這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