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的心中在掙紮,在猶豫,他不是不願意幫雲幻影,而是景逸對雲幻影的愛早就升華到一定的階段了,他希望她快樂,他希望她幸福,關鍵是景逸覺得,沒有了景殤,雲幻影能快樂嗎?
景逸的遲疑間,禦林軍已經回來了,禦林軍的身後卻是什麼人也沒有。
“怎麼回事?”景逸沉聲問道。
“稟告王爺,屬下去了太醫院,可是太醫院的那些禦醫說,如今,蘭妃娘娘已經是待罪之軀,皇上身邊的幕公公一早就去交待過,但凡來傳給蘭妃娘娘來治傷的,一概不許去,”士兵恭敬的稟告道。
“啪,”景逸重重的一拳砸在青石地板上,或許是這一拳他用盡了全力,隻聽到石板碎裂的聲音。
景逸的心中是濃濃的憐惜,他為雲幻影感到悲哀,難道景殤就是這樣膚淺的人,這一刻,景逸做了決定,他在心中說道,“皇上,你也別怨本王,本王是給過你機會的。”
景逸俯下身,在雲幻影耳邊輕輕說道,“本王帶你出去,現在就走。”
現在,雲幻影睜大了眼睛。
“你能坐起來嗎?”景逸柔聲問道。
雲幻影點點頭,臉色卻是蒼白的可怕。
景逸慢慢的扶著雲幻影坐了起來,自己右掌緊緊的貼在雲幻影後背心,默默的輸送了些真氣給雲幻影。
雲幻影似乎覺得一下子精神好了些,傷口也不是那麼痛了。
景逸指著一個禦林軍說道,“你把盔甲脫下來。”
禦林軍愣了一楞,還是脫了下來。
小順子在北宮門口等候了些時候,見景逸還不見來叫喚,剛想進去瞧瞧,隻見景逸帶了一隊禦林軍出來了。
一見小順子,景逸忙說,“小順子,本王已經說服蘭妃娘娘畫押了,隻是蘭妃娘娘悲痛,你先別進去,再給蘭妃娘娘一小段時間。”
小順子想想也是,想到雲幻影昔日的溫和,小順子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那就再給一些時間吧,讓蘭妃慢慢消化了這悲劇吧。
“奴才恭送王爺,”小順子恭敬的行著禮,直到一行禦林軍消失在前方。
待到小順子發現雲幻影不在北宮的時候,雲幻影早就隨著景逸的馬車出了宮。
南鳳都城牆上,景殤蕭索的站在那裏,親見了景逸的馬車出了皇城。景殤的內心在千萬遍的呼喚,“影、影,朕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你為朕辦事。朕終究還是欠你太多。”
大片大片的烏雲突然飄過,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充滿了陰霾,就象景殤此刻的心……
景殤捂住胸口,為什麼,他的心是那麼痛,似乎出皇城的不是雲幻影一個人,還有景殤的一顆心。
邊境豐台
風國大帳中,此刻隻有風偏雲和歐陽澈,風偏雲傾聽著歐陽澈的彙報。
“雲幻影出宮後,一直在民間流浪,似乎這事傷的她很深,”歐陽澈的俊目中閃過一絲隱痛。
“那她怎麼不來朕這裏,”風偏雲的麵前閃過一個素衣輕靈的影子。
“你讓她怎麼來?即使她來了,你會相信她嗎?她為了付出了那麼多的景殤都沒有相信她,她怎麼可能還會奢望你會相信她?”親見了小師妹那付消沉的樣子,歐陽澈的心上全是隱隱的不忍心,他倒是很希望,雲幻影能來風偏雲這裏,這樣,他就可以不必那麼糾結,將來要和小師妹站來敵對的陣線上……
“歐陽兄,你不知道朕向來喜歡挑戰嗎?越是難用的人,越是難以駕馭的人,朕就越是有興趣。去,把你小師妹給朕接來,”風偏雲悠然的說道,可是恐怕悠然的隻是他的表麵,他的內心卻是如此迫切的想見到她……
“是,臣馬上去,”歐陽澈的聲音裏,居然有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小師妹的傷口。
涉水鎮,是離開景國邊境還有一些距離的一個小鎮。
涉水鎮的雲來客棧,正是打樣時分,店堂中早就寥寥無人,隻有一個瘦弱的身形正趴在桌子上,店小二一靠近,濃烈的酒氣就迎麵撲來,讓人難以忍受。
店小二直搖頭,都已經幾天了,這位留宿在他們客棧的公子每天總是喝的酩酊大醉。
“公子,你該上樓休息了,打樣了,”看來這公子幾天沒有洗澡了,渾身除了酒味,還充斥著一股難聞的異味。
店小二忍住胃口那股翻騰的感覺,上前扶住這位公子,想把這位公子扶到樓上的客房休息。
一邊扶,店小二一邊咒罵著,“真是倒黴,明天就把他趕走,這種客人,他們雲來客棧不想收了,看這家夥這付爛醉的樣子,估計也沒有什麼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