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涯這時,直起了身子,一臉惋惜的說道:“張生啊,你可知昨夜洞房花燭夜,那沐小王爺做了什麼嗎?”
張生呆愣愣的抬起頭,“做了什麼?”
“他竟丟下小師妹,一個人去逛青樓,你可知昨夜可是新婚之夜,本該是良辰美景之時,卻讓小師妹獨守空房,他太自以為是了,這種人肯定不會珍惜小師妹的,你說,小師妹以後該這麼辦才好呢?”
張生聽完,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上前抓住水涯的手臂,滿眼的不可思議,“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都在笑話小師妹,而且我怎麼可能拿小師妹的聲譽給你說這種謊話。”水涯一臉悲憤說完後,瞥了一眼張生,發現他此刻的麵容已經接近崩潰了。
他覺得再加幾句,張生就會完全迷失,便又開口道:“出嫁的前一夜,我曾經勸過小師妹,要不就逃吧,可是小師妹說,她若是逃了,那跟她有關係的人,皇帝都不會放過,包括你!”
果然,在水涯說完後,張生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幾近扭曲的麵容已經變得十分的猙獰。
水涯卻在這時有些為難的看著張生,心道,‘是不是能力用的有些過了,他總覺得對方的神誌都已經開始不清楚了。’
他歎了一口氣,一臉的惋惜,可是明顯不是同情張生的。
這時,水涯從衣袖裏掏出一顆紅色丹藥,臉上掛上清雅的笑容,“張生,這是我們天霧門的獨門煉製的清修丹,可助你提升修為,這樣你就可以跟小師妹雙宿雙飛了。”
張生突然轉過頭來,眼裏滿是癡迷,嘴裏喃喃道:“雙宿雙飛……”
他抬起有些不穩的手,顫顫悠悠的接過水涯手裏的那顆紅色的丹藥,然後一口吞下,吞下後就覺得一股腥紅湧入喉間並迅速的擴散至肺腑。
一時間他隻覺得天旋地轉,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他日思夜想的人,癡癡的笑著上前抱住了那個人,柔軟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
一個身著銀白色狐裘披風的女子被張生抱在了懷裏,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水涯,水涯隻是輕笑並未出聲。
張生的鼻尖似乎聞到了懷裏的那個人身上的幽香,情不自禁的呢喃道:“長樂……我終於得到你了!”
懷裏的女子眼眶一紅,薄薄的水霧瞬間就蒙上了那雙如琉璃般明澈的眼眸,沒一會眼淚跌落眼眶。
張生似是感覺到了上前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角,然後擁著懷裏的人順勢就跌落身後的床榻。
水涯看著床上的兩個人,伸手幫他們拉下了簾幕後,輕皺眉頭,眼裏竟有一絲的無奈,卻不知是為誰皺起的眉頭。
那一年,張生第一次進京趕考,城外小雨,他著急的躲進城外的一間兩層高的八角亭。
張生溫文爾雅,氣質不俗,就算是淋了小雨,也不驕不躁,靜立亭下閉目養神。
二樓的一位小姐無意間的一次低頭,那雙如琉璃般明澈的眼眸中,便印上了這樣一個身影,翩翩少年郎,卻又帶著一抹淡淡的孤寂。
京城放榜,他未高中,沮喪的離開,之後並無交集。
三年後,京城繁華的大街上,一個身著華麗錦服的男子當街欺辱一名要飯的小孩,眾人紛紛側目,無人敢上前去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