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回頭是岸，在沒有造成孽障之前，放手吧，現在還來得及！”蘇雲勸道。
此時的張生哪聽得住這種勸，況且就在眼前的人，他怎麼可能放手。
“樂兒，不鬧，時候不早了，我們拜堂吧。”張生收起剛剛那陰鬱的麵容，恢複成那個溫文爾雅的狀元爺模樣後，又說了一遍。
蘇雲眼裏閃過一絲無奈，這算是一種執念吧。
她不太能理解的執念。
京城南邊的郊外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月色下一個身如玉樹的男子，身穿一件雪白的袍服，靜靜的立在寒風中。
那人正是蘇雲的大師兄水涯，他手裏握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普通石頭，麵色深沉，似乎在猶豫，卻聽那石頭一聲冷哼，“水涯，我倒是不知，你竟然如此心善！”
水涯苦笑，心善？自己是怎麼也不可能跟這個詞搭上關係的。
“大哥，小師妹心裏沒有執念，我隻能從她身邊的人下手，可是山上清修多年，她根本沒幾個朋友。”水涯無奈的說道，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會懷疑小師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哼，那你弄這些彎彎繞繞的有用？”石頭裏發出不滿的聲音，“不行就把京城屠個遍，我就不信不能把她逼瘋。”
水涯輕歎，“大哥，那樣天界會第一個跳出來的。”
“怕什麼，等我出來，我第二個就收拾他們！”
“大哥，出來就跟我回去吧，這裏不適合我們。”水涯看著月色下的山林，麵色拂過一片微涼的氣息。
“再說吧。”石頭裏的聲音明顯有些敷衍，隨後又道：“今晚那事能成嗎？”
水涯看了看遠處，眼眸微眯，“應該可以，張生很有潛力，修入魔道沒多久就有這般修為，可惜沒幾天好活了，那鬼煞之氣，可不是人人都消受的了的，他已經快油盡燈枯了。”
魔道修煉，會吸食鬼煞之氣，而鬼煞之氣是用活人的魂魄提煉。
可那也是要有一定的基礎才可以的。
水涯為了純度，隻挑選了天魂為藥引，想到他抓了十幾個天魂困在法陣裏日日驅使自己的氣流提純，供那張生吸食，執念太深，本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可惜了，不能為自己所用的話，隻能是棄子了，想到自己花了這麼多心血卻還無法心控住張生，心裏不由的有些惋惜。
當然了，是惋惜自己的栽培，並不是惋惜張生這個人。
不過，小師妹若是殺了這樣的人，多少會有影響吧，畢竟張生的執念隻因她而起。
水涯深沉的看了一眼遠處，那裏是張生用心布置的那處別院的地方，嘴角卻在這時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今日之後，張生應該會死在長樂的手裏。
而再過幾日，京城也會變天……
一切都會按著他預想的走，水涯收起石頭，又看了看有些發紅的手心，為了掩飾掉身上的魔族氣息，已經很久沒有修魔道了，最近重修魔道，差點傷了自己。
是自己有了‘善心’？
水涯自嘲了一下，收回手，抬腳準備回去，卻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了看京城的方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