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帶著很明顯的恐慌,赤鷩似乎在掙紮著什麼,身軀微微的顫抖著,從半空中掉在了李默白麵前的土地上。
李默白和張倫都驚訝的望著眼前的變故,不知道究竟是何種力量使得赤鷩喪失了攻擊力。隻是李客此時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倫此時也顧不得考慮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客,連忙跑了過去。
手搭上了李客的手腕,感覺到還有脈象跳動,張倫才放下心來,對李默白說道:“白兒,你爹沒事,隻是大腦受到了一些衝擊,暈了過去。”
李默白聽到父親沒事,也是鬆了一口氣,轉頭向掉在地上的赤鷩看去,剛才還極其威武的赤鷩,此刻卻是沾染了一身的沙土,顯得很是狼狽,牛一般大小的身軀此刻在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李默白不由感到很是驚奇,這麼大的東西,怎麼能憑著那雙並不大的翅膀飛到天上,伸出手,想去摸摸赤鷩的翅膀。
在李默白伸出手的一刻,他沒有看到的赤鷩的眼眸裏,閃現出了一種貪婪與得意,可是下一刻,這種眼神就完全被驚訝所代替了。
李默白伸出了手,緩緩的放在了赤鷩的翅膀上,翅膀上藍色的火焰條紋上,忽的閃過了一絲紅色,李默白突然感覺到了燙手,迅速的把手縮了回去,可是手上金光一閃,燙意消失無蹤,手也依舊潔白。
可是這在赤鷩的眼中就顯得極為驚恐了,在藍色火紋上閃現的紅色,是自己的本命真火,可是自己的本命真火竟然失效了,沒有把眼前的小孩子燒為飛灰。
這也就是說,即使赤鷩用盡全力,也不可能把李默白燒死,這怎能不讓它驚恐,這需要什麼樣的身體能量才能做到啊。
其實赤鷩不知道的是,李默白的身體,並不能防禦物理攻擊,如果它是一啄,或者一抓,那麼不可避免的,李默白就會身死。
這片地方的溫度逐漸降了下去,不再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遠處的吐蕃音調逐漸接近了過來,讓李默白和張倫聽得清清楚楚。
張倫轉頭向遠處看去,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但是身子卻站了起來,準備迎接來人。
對方既然能在那麼遠的地方就將赤鷩製服,顯然功力不是自己可以比的,要是對方有敵意,自己再警戒也沒有用,與其小心警惕,到不如放開來迎接對方,免得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可李默白並沒有管這些,隻是抬起頭看了一眼腳步響起的地方,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赤鷩身上,可能是覺得自己並不怕赤鷩身上的高溫,又試探性的把手放在了它的羽毛上,慢慢的撫摸著,赤鷩可能是覺得不可思議,仍舊催動了好幾次本命真火,發現了麵前的孩子是真的不怕後,赤鷩頹然的任由李默白把手放在羽毛上,自己掙紮著想擺脫心裏的束縛。
遠處穿著暗紅色密宗服飾的身影轉眼間便到了跟前,一張蒼老的麵容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張倫打了個稽首“大師,有禮了”
“施主不必客氣,能救人一命,是給我漲一份福澤,你們是中原的道士吧,怎麼會到了這裏?”老僧略帶些驚訝的問道。
“不瞞大師,我們是居住在碎葉城中的,現在要回中原去,在路經沙漠時,碰上了赤鷩,要不是大師肯施以援手,恐怕我們三人就要葬身在這裏了。”張倫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感激之情。
“這赤鷩在此也造了很多殺孽了,我早在尋找它的蹤跡了,可是它太狡猾,直到近幾日才有些蹤影,卻不料它是又跑出來殺生。”老僧說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赤鷩。
赤鷩的眼睛裏此刻充滿了驚恐,不斷用力掙紮著。
老僧口中念了一個咒語,兩手拇指食指相觸,剩餘指頭攤開,向赤鷩指去。
一道略帶玉色的白光進入赤鷩的身體,赤鷩立刻就是一聲尖銳的喊叫。
赤鷩搖搖晃晃的從地麵站了起來,卻不敢妄動,眼中帶著討饒看向老僧。
李默白卻是被嚇了一跳,赤鷩突然站了起來,李默白也猛地向後跳了兩步,這才看到赤鷩後麵站著的老僧。
李默白從未見過穿這種衣服的人,所以很快就跑到了張倫身邊,盯著老僧看著。
一身暗紅色打滿補丁的僧衣,右臂在外裸露著,卻將左臂裹的嚴嚴實實,一張蒼老的麵容,卻透漏出微微的金光,正看著李默白慈祥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