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白眼圈也紅了起來,連忙低下自己的頭,看著腳下的地麵默默不語。
吳伯歎了口氣,說道:“少爺,節哀順變吧,老奴下去給你們沏茶去,你們稍等一會兒。”
李客點點頭,說道:“吳伯,以後不要叫我少爺了,我早已不是當年的少爺了,家族裏沒有幾個人活了下來,你還是叫我名字好了。”
吳伯聽了此話,連忙說道:“那如何使得,尊卑有序,我豈能隨意呼喊。”說罷,怕李客還要讓自己隨意叫喊他,連忙退了下去。
一陣茶香從屋外傳來,不一會兒,吳伯便端著茶走了進來,隻是,這次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小男孩。
吳伯給三人上了茶水,看著李客帶著疑問的眼神,說道:“這小孩子,是我收留的一個孤兒,那天天上正下著大雨,這孩子穿得破破爛爛的一個人蹲在府門外避雨,我出去看到了,便把他叫進了府裏,知道他是個孤兒,便動了惻隱之心,把他收留下來了,一直和我生活在這府裏,這孩子吃得苦,人又機靈,十分討喜啊。”說著,吳伯眼裏也是流露出了滿足之意,顯然是對這孩子十分滿意。
吳伯身後的小男孩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三人,李客迎著男孩的目光仔細打量起這男孩來,這孩子年紀隻比李默白大一兩歲,但劍眉朗目,顯得十分儒雅,身上穿著的粗布衣服並未遮擋男孩的風采,年紀雖小,卻也氣質非凡。
李客心中暗暗讚歎了一聲,把小男孩從吳伯的身後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輕聲地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跟伯伯說說吳伯是怎麼收留你的吧。”
小男孩平日裏也不曾與旁人多談,此時被李客拉到身前,也是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吳指南,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從我記事起,便在昌隆乞討了,這裏的人們看我年紀小,都同情我,所以給我吃的喝的也都比較多”說著說著,吳指南的話語就開始流利了起來,緊張的情緒也舒緩了不少,向李客娓娓道來。
“那天,天上下著大雨,我在雨裏走著走著便到了這裏,我當時感覺我好冷好冷,就躺在府門前了,心想著等雨過去,我便再去別的地方,誰知道躺著躺著,我便沒有了知覺,後來爺爺出來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地跟著進了府裏,爺爺聽了我的話,便把我留在了府裏。”吳指南回憶著過去的日子,淚水逐漸布滿了臉頰。
吳伯把吳指南拉進了自己懷裏,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對李客說道:“少爺,這孩子過去也著實可憐,我便是當他是親孫子,以後也好有人給我養老送終。”
李客點點頭道:“這孩子又機靈,長得又好看,實在討人喜歡,以後就留在府裏便是,正好白兒也缺個玩伴,以後送他倆一起去讀書。”
吳伯其實就是在等李客這句話了,以前這府裏隻有自己一人在,留著也無人來說,但畢竟李客才是這府的主人,若是李客不留,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那老奴就代指南謝謝少爺了”說著,老奴腿一彎,給李客跪了下來。
李客連忙站起身來,把吳伯扶了起來,說道:“吳伯,何必如此,你也不是外人,族中無人,你便像我親爹一般”說著,把頭轉向李默白,吩咐道:“白兒,以後你便叫吳伯做爺爺,叫指南哥哥,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