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陶罐裏的白灰(1 / 3)

(陳冉冉:十月,站在一望無際,天藍與平原相依相連,一個突起的山坡上捏著白色陶罐裏的粉末撒下,“去吧,自由的飛。”淚水與希望交錯著,奶奶的遺憾了結。。。。。把銀色陶罐放在屬於它的這一坡上無言的埋葬。

坡上有個不規則的坑,積水清澈映天,水裏看見了自己。奶奶走後,砸開奶奶鎖死了的抽屜裏,放著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少女照片。原來她年輕時候,和我如同一個人。

西澳大利亞的這個農場的坡被奶奶稱為“馬背。”一萬多種的花齊放著,與灑脫的陽光交相輝映,掉落油彩的虹。花海中偶爾有幾個人嬉鬧。“G’day。”我轉身,一個騎著褐色馬匹,著黑紅色騎馬裝的白皮膚黑發男生對著我溫暖微笑,這樣的笑容似曾相識。“我聽的懂,但是我不會講。”我用手勢比劃著。

“你是,中,中國人。”他的漢語不太標準,可我卻為有了共同語言的人激動。

“你好,你好,我叫陳冉冉。”我禮貌伸出手去。“Ahah。我爺爺奶奶,也是中國人。”他伸出了大掌抓住了我的手,一個猛勁沒有一絲絲防備,我被他拉上了馬,我驚喜,任由肩上的黑發淡淡的薰衣草味道發散。他轉頭一瞬間,勾起嘴角,陽光的味道,兩對黑眸的相遇,“我叫任可望。”是的,他在發光,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緣分從來沒有定律。)

高考一座獨木橋千軍萬馬洶湧前進,2012年,我披甲一人走過,不退卻,它也不會因為我是女生而仁慈。就在這麻木的戰鬥中,有那麼幾秒自覺是雅典娜,我和顏萍萍一同考上理想的成華大學。

“萍,你的電話。”我正在把玩著她的新款三星S5,懵地來電顯示果仁,伴隨著劉若英的《我在想你的時候睡著了》清動響起。

“誰?”她彎著柳弱腰身,低下小腦袋,她盯住屏幕,看著她瓜子臉龐一對黑漆發亮的汪汪杏眼笑彎了。

“你等一下,我待會出去。”她拿著電話講的很認真,快樂的麋鹿高傲卻洋洋地在宿舍蹦躂。一瞬間,櫃子裏的衣服,躺在床上,扔在椅子上,亂糟糟。

“可可,我出去一下,晚上不一定回來,再聯係。”她用纖纖小手整了整卷曲的及肩披發,在門口飛我一個肆無忌憚的淡妝清美大大笑容,搖曳著雪紡小橙花邊裙擺奪門而出。

果仁,我不認識,但我好奇,因為萍有些異常,90後的亂感。(果仁:“嗨,果仁。”萍長發飄逸,興衝衝的跑向我,容妝秀美,品不完的酒一般的醇。站在宿舍樓門口多時,不過等待都是有價值的。我把背後的驚喜拿出,送到她的麵前。“哇,是我喜歡的花誒。”她貪婪的低著頭嗅著我手裏的鬱金香。“送你,你就像它一樣。”她接過花,主動勾住我的手臂,“走吧。”展開幸福的命令下達。)

“Bong,bong,bong。”我拿出牛仔褲口袋裏那有些泛黃的小白iPhone3打斷了我的浮現。我的姑姑十六歲生日送給我的,我不想換掉它。姑姑總是對我特別好。好的讓我的姐姐和弟弟嫉妒,哈哈!

“喂,啊可啊,寶貝兒,這兩天怎麼不給奶奶打電話?奶奶想你。”哎,我的奶奶叫楊華,一個老小孩。

“前天打過了,不要算這麼清拉。”我開始和奶奶打報告我的行蹤,讓她安心,又是一番閑閑的扯聊。

摸著桌上的玻璃瓶,銀色的星星擁擠而滿滿的。

我喜歡銀色,寂靜而波瀾。

拉開天藍色的及地窗簾,陽光溫情裸露在外圍。窗戶被推開,玻璃透明的一切,魔力的光到達了對麵書桌,玻璃瓶裏的星亮了。

“老可可,起床沒。”我的弟弟喬藍迪沒大沒小敲著我的小綠木門。

“老豬,你乖乖安靜去上學。”我隔著門答複他。

對著鏡子把牙齒刷的亮白,滿意極了。穿著媽媽給我新買的小白襯衫,黑色短褲,輕輕的黑白運動鞋,高高束起所有的黑發,甩了一下馬尾辮,狠狠的朝著鏡子中的我笑了一下。

休學了半年,動了腎手術,在我百般祈求和折騰下,媽媽聯係了學校的書記一切囑咐妥當,在國慶過後的月末進去。

還沒進去過我的高中,但是我在電腦上,我的小白上收集了存放了好多有關它的照片。它有一座校標飛鳥雕塑,萬番靈動,真實振翅一般。心跳個不停,高中像是文章小說裏的初戀,讓我想見又有點小害怕。

要進去了!遠江高中。朋友,同學,老師。嶄新的可可,感謝上帝賜予我這樣美好的每一天!(班群:“那個缺席半年的女生要來了。”“聽說了,還是個大美女。”“送你了,送你了,哈哈。”“嗬嗬,搞不好是整容失敗半年不敢出門的恐龍妹。”“哈哈哈。”“昨天班主任在後麵插桌了,估計今天到。”“外班的都在詢問戰況。”“不是把,八班的班花這麼快就看膩了。”)

爸爸媽媽送我進去,一路上媽媽叮囑在學校要注意身體,不要運動,太多了的話便統統穿越我的左耳,跑出右耳。隨著我的心到處飛翔。

班主任接在學校門口接我們,高高肩膀明顯寬臂膀結實,帶著半鏡片銀金屬框眼鏡,一個地中海眼神慈祥而智慧的老師他輕鬆禮貌的打招呼,我應和著,習慣性禮貌。下課,到處都有學生,嘈雜走動,跳躍。

我背著我的迷彩雙肩包,雙手抓著肩包帶,跟著大步嘩嘩高高的班主任在小步快踏,一路他詢著我的半年近況,我簡單回答用微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