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席公子還有何事?”
墨燕飛轉過身,既不走,也不再坐著。席冉低著頭,手中書被他攥的褶皺,眼神閃爍不定,腦中正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之後,席冉的臉上重歸平靜,方才緩緩開口。
“墨兄若是想知道墨香居王公子的死因,席冉知無不答。”
墨燕飛從香兒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鬧事上早就點起了花燈,雖是夜,還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多數都是官宦富人,還有不少的大家小姐,趁著夜色,省了掩麵。也有些富家的寡婦會趁著夜色與人幽會,貞節牌坊是立給別人看的,有幾人能忍受一個人的寂寞。
“公子,您與席公子都談了些什麼?怎麼悶悶不樂的?”
“有嗎?”
看著小綠一副確有其事的表情,墨燕飛一時間失了聲。自己生來就是大戶人家,沒有權卻有錢,富家天下的錢財同時也得到了一定權利的協助。雖知窮人家裏的日子清貧,卻沒有真正的了解。想到席冉和香兒,墨燕飛又是一陣黯然。
那夜,王公子醉酒後就回了客房是實情,香兒去送醒酒茶也是實情。隻是那天晚了,戌時的時候見香兒還未歸,席冉去了墨香居尋香兒,正趕上香兒要去給王公子送醒酒茶,就在後院等著。誰知香兒進去了半晌都未出來,心下著急,就尋過去看看。
尋到了王公子的房外,正巧聽到香兒的聲音自屋內傳來,心想就是這裏了。
破門而入,見王公子正伏在香兒身上欲圖不軌。香兒手被困住,衣衫半褪,眼淚橫流。席冉怒上心頭,衝上去就給了王公子一拳。
王公子從地上爬起來,見打自己的人是個窮書生,就仗著自己是官家的人出言威脅,還說隻要香兒陪他一晚,就可以不計較今晚的事兒。
香兒雖不是什麼傾城之色,但也是個美人兒。王公子剛到墨香居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的對香兒獻殷勤,可是香兒並不理睬,加之忌憚墨香居背後的墨家,並不敢用強。跟墨家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墨家護短,就是一個小奴才,隻要在墨家的產業下,墨家都護得厲害。隻要不是墨家人自己的過錯,墨家不會姑息鬧事之人。
王公子的父親曾經跟墨家打過交道,他自己多少也知道些。不過俗話說酒壯熊人膽,醉酒之下,正巧著香兒進了自己的廂房送醒酒茶,便想強行為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誰也不能多說什麼。而且房間之內隻有二人,到時候自己一口咬定是香兒勾引自己,墨家怎麼了?墨家也不能無理鬧事。
席冉本是出身書香世家,隻是家道中落,才落得如此境地。而今差一點兒被人玷汙了妻子,還出言侮辱外加威脅利誘,怎能不怒?雖怒,也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登時拉著香兒就要回家。
可王公子欺人太甚,當場拉住香兒的另一隻手臂,出言挑逗,席冉一氣之下踹了王公子一腳,沒想到卻將人踹死了。據席冉回憶,當初那一腳是踹在了王公子的腹部偏一點兒,具體位置他也說不清,總之人死了。慌亂之下,隻好拋屍。
墨香居出入人員過多,怕被發現,正好後院無人,就將屍體搬運投到了井裏。
凶手雖然找到了,但墨燕飛極為的矛盾。無論是否將席冉送官,都覺得欠妥。
煩惱之餘,回去就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睡意還未消散,就聽說王縣令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