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一大早，墨燕飛是被痛醒的，腳底生疼，連帶著骨頭都是疼的。
習慣了一早就看到的某個美男今天異常的沒出現，反而是無情趴在外間的圓桌上淺眠。一起一伏的後背，進出有序的呼吸，她本不想打擾的，可惜腳下忽然一痛。
“呃——”
痛呼出聲，墨燕飛連忙捂嘴，無情已經站起來走進內室。
“無情，你繼續睡，繼續睡吧！我沒事兒的。”墨燕飛燦笑，無情也知道她是在逞強。昨晚上進來他看了她包的跟個粽子似的腳，睡覺的時候稍微動一下，就忍不住痛呼出聲，聽得多了，他也就麻木了，趴在桌上睡了。要不是剛剛她的聲音有點兒大，他還以為她在睡夢中。
“別逞強了，餓了沒有？”
“嗯？嗯！”
墨燕飛老實的點點頭，無情轉身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無情手裏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拿了一個四方板凳，把托盤放在板凳上，扶著墨燕飛起來。
“無情……”
“小姐有話請講！”見墨燕飛欲言又止，無情大概猜到了她想問什麼，但是她未問，他也不說。萬一問的不是他猜的那件事，自己說出來反而是多此一舉了。
“無情，流雲去哪了？”
無情深吸了一口氣，嚴肅的看著墨燕飛，“小姐，不要忘了他是妖。”
“我、我知道。”
墨燕飛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想問問而已。這半個多月習慣了他在身邊的，習慣了一早醒來就看見他守著自己，猛然換了人，自己隻是有些不習慣，不習慣而已。
“記住百合和王碩。”雖然王碩並不愛百合，但說兩人之間一點兒情愫也沒有任誰也不會相信。要不是王碩的體貼。他是男人，他清楚的很。能從早上等到晚上，隻為了幫助女子去采藥，單是因為約定說起來太勉強了。或許是王碩心裏始終是對蓮兒的感情多一些，又或者是他以為百合是大戶人家的女子，自知二人沒有以後，也不想委屈了百合，所以遵守約定與蓮兒成親。不管王碩心裏是怎麼想的，二人是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他們是例……”
墨燕飛急著辯解，連她自己還沒思考清楚的時候話就已經說出口了，然而隻是說了一半，就被無情打斷了。
“不要說什麼例外！假若他們真的在一起了，當王碩老了時候，看到容顏未變的百合會怎麼想？而王碩百年之後，百合又怎麼樣？”
無情厲聲追問，對於墨燕飛，無情就像是看待自家的妹子一樣關心，上下尊卑，在墨燕飛的無所謂的態度中在一點點兒減淡。想想剛跟在墨燕飛身邊的時候，自己敢用這樣的語氣去質問嗎？雖受了老爺的囑托，但是言語上，自己還是畢恭畢敬的。
“我、我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
這些問題自己早就想過，也在心裏告誡過自己的。對於流雲，自己隻是被迫的承受，並未做它想。人妖殊途，一開始指向的就不是感情，而是人和妖不等同的壽命。
生命可以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但若是連著結束點都不同，又怎麼一起白頭偕老？讓愛的人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老去，倒數著生命的期限，在絕望無能為力中看著自己死去，是殘忍，是自私。
“吃飯吧！我出去看看。”
“好。”
墨燕飛忍著腳痛，端起碗裏的米粥，小口小口的吃著。心裏悶悶的，她知道無情生氣了，卻想不出怎麼讓他不生氣。
吃完飯，放下碗，裹著被子，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下午，小青才過來看她，跟著小青一起的是昨天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說糊塗話做噩夢的秦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