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小宮女的手放在墨燕飛脖頸上的帶著的翠色碧珠上想要取下,墨燕飛連忙護住厲眼瞪著她。小丫頭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對不起,太子妃,奴婢隻是想為您戴上太子爺親手準備的……”

“不用了!”

小宮女話還沒說完就被墨燕飛冷聲阻斷,這個翠色碧珠內不僅有小青,還有流雲的力量在運轉。手握著碧珠,鏡中的人兒額間一抹銀色的類似火焰的標記熊熊燃燒,灼燙了眉心,燒毀了心房。

“吉時到!!”

尖細的聲音伴隨著喜慶的樂聲,紅紗遮麵,蓋住了視線,閉上了絕望的眼。

紅紗轎抬起了新娘,奏樂師吹奏著華美的樂章。亭台樓閣,長廊臥波。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曲折迂回,開闊大氣。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似的建築風格,恢宏大氣中暗含小家碧玉的溫暖。

庭院深深深幾許,一入宮門半世殤。

閉上眼睛,且聽步步回響。關上心門,且做千古一妃。

從聽風閣到太子殿,距離不遠,卻硬是繞上了半個時辰。紅燈掛高樹,燭花水中漂。錦鱗池中遊,慧鳥枝頭鳴。喧鬧的氛圍,到處充斥的喜悅,像是周圍的空氣一樣無處不在。

落轎—— 

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雙眸微台,纖氏的睫毛上一點晶瑩之光幾經眨動而消散。嘴角上勾勒出一抹淡笑,似有若無,似無若有。

晰白的大於伸到麵前,遲疑片刻纖手放在那隻大手之上,躬身出轎後挺角直腰板兒,抬頭隔著麵紗看了奏穆修麵上燦若春光的笑容,沉默著低下頭。然這一抬一低的模樣右別人眼中儼然成了嬌羞。

秦穆修牽著墨燕飛的大手用力的握緊,像是要孤住生命裏認為最重要的東西。皇帝高坐殿上,一身黑色鑲金邊的龍袍上繡金絲線金龍。五爪金龍騰雲而起,比鷹還厲的眼威嚴霸氣。

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身喜服立於大殿,仿佛看到了自己且弳時大婚的那一年。

溫婉的愛人站在身邊,滿心歡喜,心裏暗自發誓要把最好的都送給她,以驅除她心底的惆悵。隻是他錯了,她要的並非虛華,而是兩人相守的唯一。如若能早知,她也不會給自己生下可兒後帶著一腔心傷離去。

一抹黯然神傷劃過這個頭發花白的皇帝的臉龐。他的身側空空,空出大半個位子,仿佛一個人坐在那兒,和他一起看兒子大婚。

秦穆修看著眼神混濁不清,鬢發花白的父皇,隻身坐於高端,一室喧鬧唯他孤獨而坐。宮裏所有人包括他都以為坐於上位與父皇齊肩並坐的會是木貴人,然父皇隻留了一習空位。

在父皇心裏隻有一個母後,替身迷亂隻是為了慰藉那抹心傷。猶如饑渴難耐的人看到了一汪清泉,迫不及待。

墨燕飛看著高位之上的那個人,突然間無力去怨。

他是皇帝,要維護皇家的利益,更要保證其政權的穩定才能保證國之安寧。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他們隻不過是剛好是矛盾的雙方而已。如果龍椅上坐著的人不去看他皇帝的身份,他也僅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有一顆曆經滄桑未曾改變的心,有一份深愛過後的傷痛和深深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