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連落落找過梁以辭,讓她客串今年新年聯歡會的某個節目。梁以辭當場拒絕了,她沒興趣,更不想不務正業,她是文書,又不在文工團工作。可連落落毫不死心,昨天她冒著大雪又來遊說跟梁以辭,當然又是閉門羹。她讓連落落不要再為這事找她了,她不會在聯歡會中參演任何節目。連落落隻當沒聽見,笑著敷衍。過了兩天,連落落帶著一個人,一同來找梁以辭。“以辭,這是我們文工團的副團長秦姐,也是本次新年聯歡會的節目負責人。”“秦團長好。”梁以辭狠狠睥睨了連落落一眼,嗔怪她說話不算話。現在搬來領導壓她,這招兒太陰了。“一年前,我見過你。”秦姐盯著梁以辭,笑容甚是親切。“團長,你見過我?”梁以辭被秦姐的話吸引住了,腦中滿是疑問的驚歎號。“話劇的選拔,你故意輸掉比賽,讓我至今印象深刻。”梁以辭大腦的中樞神經極速運轉,搜索著記憶中的每個角落,印象模模糊糊,似有這樣一個人。“哦。”對於這種因緣際會,她表現得很淡定。“現在有一個舞蹈節目叫《雙生夢》,是雙人舞。已經定了落落,還少一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前些日子,落落向我推薦了你,根據去年你的參賽表現,我覺得可以,想讓你試試。”秦姐終於道明了來意。梁以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赤裸裸地拒絕,顯得自己太傲,不尊敬領導。勉強答應吧,委屈了自己,而且再怎麼說,也要事先征求周團長的意見。那位秦姐仿佛看出了她的顧慮,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們周團長,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梁以辭一時語塞,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呢,自己就這樣不知不覺入了別人的套。“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下午三點到文工團報到,和落落一起排練。”秦姐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落落,我們走吧。”連落落走了兩步,回過頭狡黠地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三顧茅廬,終於把你請到了。”梁以辭氣憤地瞪了她一眼。
第二天上午,梁以辭忙得昏天黑地,把去文工團的事給忘了。下午快到三點的時候,周團長竟然主動提醒她,兩邊受壓,不去不行。舞房很大,有半個禮堂那麼大,姑娘們穿著類似瑜珈的衣服,姿態優雅地練著功,有的在壓腿,有的在鏡子前糾正著自己的舞蹈動作,還有一些聚在一起休息聊天。連落落遠遠瞅見梁以辭格格不入的迷彩,立馬停下練習,快步走過去招呼:“終於把你這個大人物給盼來了,歡迎加入文工團。”連落落神采奕奕,滿臉堆笑。“暫時加入,隻是暫時。”梁以辭不滿地糾正。“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你是我們的貴客呢!”連落落發自內心的開心。“我是貴客,那給水喝不?匆忙趕過來,渴死我了。”梁以辭咽了咽口水。“不就水嘛,要多少有多少。隻要你提的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我先給你講一下舞蹈所要表達的故事情節。”連落落望著咕嚕咕嚕大口灌水的梁以辭,飽含深情地敘述著:“有一對好姐妹,紅衣和白衣,她們是遊走在人間的魂魄。帝神說過,她們隻有一人能升上天堂成為仙女,前提是,另一個人必須服用“散魂丹”,讓自己魂飛魄散,永遠消失。白衣為了成全姐姐紅衣,偷服了此藥,永遠離開了紅衣。而紅衣則升上了天堂,成了眾人膜拜的仙女。”“好煩哪!”梁以辭把礦泉水瓶從自己嘴上移開,發出深深的慨歎。“不煩。”連落落寬解著。“好煩。”梁以辭舉著瓶子,兩腿不停地蹬地,耍著小孩兒的把戲。“耐心點。起來,練去。”連落落起身,把仍在耍無賴的她,從地上拽起。梁以辭大一的時候,在學校舞蹈社打過一年的醬油,所以現在練起來不至於那麼吃力,類似單腿著地,把另一隻腿抬升到自己的頭和脖子,這種高難度動作,還是讓她夠嗆。累了,兩人就席地而坐,談天說地,無所不聊。“我以前是不是很討厭?”“沒有啊。”“你別安慰我了,我還不了解自己。”連落落望著一處,發起呆來,“之前我有很多壞毛病,壞習慣,不過現在,我都改得差不多了,這還得歸功於你們。”“真的?”梁以辭假裝不解地發出疑問。“師姐,外麵有人找。”一個有著蘋果臉和紅蘋果一樣膚色的女孩,大聲喚道。“誰啊?”連落落不耐煩地問。“是招風耳和眯眯眼。”那位女生的聲音驟然變小。“就說我不在。”連落落滿臉不悅,口氣中極盡厭煩之意,“這些男兵真無聊,我都說我有男朋友了,他們還是不死心。”“打住,你有男朋友了?誰啊?誰啊?”她敏銳地捕捉到有價值的信息,立刻提出疑問。“我——”看著連落落吞吞吐吐的樣子,梁以辭故意逗她:“既然你有男朋友了,那慕翔學長。。。。。。”“高慕翔怎麼了?”連落落一著急,右手猛地抓住梁以辭的左臂。梁以辭故作嫌棄地撇掉連落落的手,掉足了她的胃口:“他——很好啊!”連落落知道中計,忙不好意思地埋低了頭。梁以辭用食指戳著她的腦門,悻悻地說:“你個見色起意的家夥。”“是,我見色眼開。”說著,連落落伸長脖子,對梁以辭擠眉弄眼作曖昧狀。“惡心。”梁以辭倏地站起身,一臉正經:“趕緊排練,我時間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