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桌球室在離麥當勞不遠的地方,幾個人步行五分鍾就可以過去了。這條街經常有些乞丐沿路乞討。他們在走去桌球室的路途中,樂文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正坐在路邊乞討。她一向看不得老人當街乞討這種可憐就現象,盡管身上隻剩兩塊錢,還是掏出了其中一塊放錢在放在了老人的乞討的碗裏。

楊明將樂文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他轉過頭看著她,又操著不正經的語調說:“原來你這麼好人,我還真看不出啊。”

“切,我向來好人,你看不出是因為你沒眼光!”樂文又鬥嘴般反複道。

楊明聽了,沒說什麼,將頭轉回去,繼續保持著笑意走在前麵。

到了桌球室,幾個人沿著一條狹小的樓梯走上樓去。樂文以前沒去過桌球室,但他對這個地方的感覺基本跟呆在網吧時的一致:都是那是燈光昏暗,都是那樣的熱鬧,還有,都是那樣的有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周曉斌和楊明等了一會兒,終於有空閑的球桌。兩個人上去拿了球杆就上去打,樂文和唐穎坐在旁邊的沙發看兩人打球。

“你看他打球的樣子多好笑!”樂文指著楊明,露出戀人般的溺笑。

唐穎朝樂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楊明正姿勢僵硬地在推球。本來固定在某個位置的球被一股不均勻的力道推向了偏離球洞蠻遠的方向。那個打球的人見球推不進,有點無奈又有點可惜地抿著嘴搖了搖頭。有點孩子氣,但又很可愛。

“是啊,看他球技很爛的樣子。”唐穎也跟著一起嘲笑道。

兩個人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而且還小聲說大聲笑,這不由得引起了周曉斌的注意。“你們在笑什麼啊?”輪到楊明擊球時,周曉斌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

“沒啊,說你們壞話呢,你們繼續打球就好。”樂文的話其實說得不對。因為她們隻是在說楊明的壞話,並沒有周曉斌的份。所以應該把“你們”中的“們”字去掉才對。這樣說來,其實周曉斌也蠻可憐的,整場聚會下來,因為自己的好兄弟,被女生們徹底給忽略了。

但是周曉斌沒有意識到這點,似信非信地回了樂文一個“哦”字,又把全副精力放在球桌上了。

過了一會,周曉斌的一個朋友來了。那人一來,楊明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而來的那個人長相不錯,身材蠻高挑,而且皮膚白皙,加上是戴眼鏡的,整個就給人一種書生的溫文儒雅的感覺。樂文一見來人是帥哥,就對唐穎開玩笑說:

“你看,那人是帥哥,我去泡他怎麼樣?”

“你有興趣啊?我讓曉斌介紹給你就是啦。”唐穎看起來,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個稱職“紅娘”。

“你們在說什麼?”剛從球桌邊退下來的楊明坐在樂文身邊,還是那樣笑嘻嘻地問。

唐穎見楊明來了,馬上識相地說:“我先去趟廁所,你們兩個人先聊。”

雖然這小空間隻剩下楊明和樂文兩個人在獨處,但她已經不再像開始那樣緊張了,反而是用輕鬆的語調跟他開玩笑說:“我們在討論你的球技怎麼那麼爛呢。”

“哪有很爛,我隻是比曉斌差一點而已啦。”楊明喜歡打桌球,不過就是怎麼也打不好。雖然知道自己天賦不足,但還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你啊,就承認了吧。你就一大狗熊,去馬戲團逗逗觀眾就可以。”樂文嘴巴還是一如既往地得理不饒人。

“說什麼呢,死蚊頭。找抽啊。”

“你才找抽!”話剛說完,樂文就伸出手快而輕地拍了拍楊明的頭,算是給了他一點“顏色”瞧瞧。

“死蚊頭,別亂打人,不然我不客氣了啊!”楊明將身子稍稍移開些,做出一副防禦的樣子。

看著樣子,樂文覺得有些好笑。他伸長手,加重了些力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寸進尺地笑著說:“就愛打你,怎麼樣。說啊?”

“哼,你打我,我也可以打你啊。”楊明伸出左手想拍樂文的頭,被樂文機敏地用手擋住了。但是他不死心,又伸出右手鍥而不舍地進攻,不過還是被樂文及時擋住了。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雙手並用。樂文也不傻,也伸出兩隻手擋住他,這樣不僅攔住了他的進攻,還可以趁機偷襲——把他的手推回去時順便發力拍一下。楊明也有樣學樣,也這樣偷襲樂文的手。就這樣你來我回好幾個回合,兩個人真是“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