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很多時候,不是我們不愛了,隻是真的要等要失去的那一刻,我們才會明白原來自己的愛已經深入骨髓。
樂文轉身走回宿舍,她任由眼淚肆無忌憚地在臉上橫流。校道上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紛紛向樂文進行了注目禮。隻是當一個人真正悲傷到了極點的時候,即使哭得再醜再沒形象也不會再去考慮別人的目光。樂文就是如此。她刻意忽略了旁人或詫異或嘲笑的目光,獨自沉溺在楊明給她築成的悲傷世界裏。即使再難受,也還是得回到宿舍把東西整理好。
“難道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嗎?昨天還是公主,今天就要變會灰姑娘了嗎?”樂文淒淒地想著,剛止下的眼淚又如斷珠般落了下來。
情緒低落的樂文回到新宿舍。本來她已經安排好收拾東西的順序,但這下被突如其來的悲傷衝昏了頭腦,竟茫然失措起來。她無力地把一件件物品拿起,再隨便擺在一個位置上。正在她想著要怎麼把東西快點擺好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喊聲:
“爸爸媽媽,到這邊來!”是小曼的聲音。
一聽到小曼的聲音,樂文再也忍不住了。她向著門的方向喊道:“小曼!”對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向門邊探過頭來問:“誰喊我?”
“是我。”樂文走到她麵前,眼淚忍不住唰啦啦地流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小曼被樂文的眼淚嚇了一跳,趕緊安慰道:“別哭了,沒什麼是大不了的……”
“他說要回去上學,再也不回來了……”樂文還是忍不住她肆虐的眼淚,抽噎著說。
小曼並不知道這個“他”具體指誰,但是她記得,寒假某次上Q的時候,樂文有跟她提過有個男人闖進了她的心田,這個男人是周曉斌的好朋友。照這樣猜測,她大概知道這個“他”是什麼角色了。
“好了,沒事的。這又怎麼可能呢?”小曼還是繼續苦口婆心地安慰著樂文。其實仔細想一下,誰都知道這個隻是楊明的一個謊言,試問又會有誰到外麵上學真的會以後不回家呢?有心的話又怎麼會見不著呢?隻不過是樂文現在隻顧著悲傷,忘了去認真分析這點罷了。
“可是……我們之前很開心的……他對我很好……還摟了我……”樂文繼續抽抽噎噎地說。
小曼本想再多安慰樂文多一會,但無奈她的父母一直在催她趕緊到宿舍去把東西給收拾好。於是她隻好伸手輕輕拍了拍樂文的肩膀,柔聲說道:“我先去收拾東西了,你不要哭了,沒事的,知道沒有?”
“嗯,好。”樂文本還想說什麼,但看小曼有些為難,隻好拭幹了眼淚,點著頭應允。小曼見樂文好些了,才轉身走進隔壁宿舍。
見同桌走開,又站著發了一會兒呆,樂文才進去把東西胡亂收拾了一通。總算把東西弄好後,剩下的時候還夠她回家吃飯和洗澡。家離學校並不算太遠,樂文出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腦袋一片空白,精神更顯得恍惚。
回到家,樂文先是去洗澡。嘩啦啦的熱水從頭頂撞擊而來,樂文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變得清醒。這種方法其實真的蠻奏效的。樂文開始理性地分析了一切,她總覺得,楊明是對她有感情的,但至於為什麼要突然如此決斷,她真的不知道,所以她要問個清楚。再說,她還沒有正式跟楊明表白過,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鼓起勇氣站在他麵前把自己全部的感情真真切切地傳輸給他!這就說明,今天之內勢必要再見一次楊明!
洗完澡出來的樂文馬上回房間打電話給楊明,因為她知道上Q已經是趕不及的了。她沒有過多地考慮此刻的楊明在幹什麼,隻匆匆地撥通了通話鍵。電話在響過三聲後,楊明的奶奶接了電話:“喂?”
“喂?麻煩您我想找楊明聽電話。”
樂文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夠禮貌的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竟然把電話給掛斷了。
既莫名其妙又心急如焚的樂文再次撥通了電話,她求神拜佛一定要聯係到楊明。電話再次在響過三聲後有人接了電話,這次是楊明的爺爺接電話。
“喂?您好,我想找楊明聽電話。”樂文繼續耐著性子用客氣的語調說話。幸虧他的爺爺沒有掛掉電話,不然的話,她一定會恨死那兩個阻礙他們見麵的老人家的。
楊明的爺爺擱下電話,粗聲粗氣地喊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楊明:“喂,有你的電話,快起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