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在這裏的自血刀以降,無一不是血冥殿中作戰經驗最為豐富之輩,不至於被傅元這些小花招完全給耍了,但是在傅元快要說出自己的“遺願”的時候,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一些輕敵的想法。被傅元和傅飛集中一點,直向著跟血刀所在相反的方向衝了過去。
守在那個方向上的血冥殿戰士本來實力就差了他們許多,這時更是以一敵二,哪裏有接戰的勇氣,直接一個閃身錯開了他們。
傅元心中暗叫僥幸,剛才如果這個家夥不是這麼“識時務”的話,那麼剛才自己和傅飛雖然足以合力將他斬殺,但是卻肯定會被身後的血刀追上,雖然他再厲害作為一個二十二代弟子也不可能是傅飛和傅元兩人聯手之敵,但是卻足以把他們纏住讓其他弟子前來支援。
衝破了對方的包圍圈,傅元兩人不敢有半點兒耽誤直接破窗而逃。
而此時月靈山莊外麵竟然突然閃起三十多道光華,無數的修士直接禦劍飛於此處。
“傅元傅飛你們兩個小賊哪裏走!血刀早已經把你們的惡行上報,還不快隨我回去受刑!”
好狠啊!沒想到血刀竟然在今晚之前就已經從血冥殿調了高手前來助陣。
本來如果隻是血刀和那五六個血冥殿弟子的話不要說他們肯定能逃得掉,而且真被逼到了急處,反身跟他們拚死一戰,自己一方也未必沒有三成勝算。
但是現在再加上了這幾十名高手,那麼他們兩個今晚能平安逃走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轟!”似乎連老天都感覺到了下麵的不公與陰謀,本來月色尚可的天空此時突然烏雲密布,一道疾閃劈下。緊接著雨水傾泄而下。
不論何等的秀色夜景,都是需些清雨緩流來作陪襯才能添色,像這樣的傾盤大雨,莫說是早已經能把任何美好的景致都給糟蹋了,就算是再好的美景,人們多是急著躲雨,哪裏又能顧得上欣賞。
然後這眠月峰後山卻似是個例外,因為山勢之故,再加上有高人在此布下過禁製,便是更大的雨下到了這裏,多半也已經化成了綿綿細雨,令這後山攬月池中蓮花,清柳,細泉流水,更加顯得明麗動人,而在這夜色之中,更多了一份嫻靜與神秘。
不但景色美,一道青衣人影緩步而上,雖未撐傘,但是那些雨滴卻似是完全無法沾到她的身上一般,雖是從住所徒步走來,但是衣服上竟然一點兒濕的痕跡都不有。
青衣人影緩緩走到荷塘池邊的小亭中,那裏早有一個白衣中年婦人在等著她了。微一抬頭,那比池中蓮花更加絕豔的麗容,非但沒有讓這後山的景色為之失色,反而似是一下子就能完全融入到景色之中,與它們化為一體更增加它們的麗色一般。
“師傅,”聽到這聲音的話,隻怕世間所有的男子都要為之可惜一下了。絕不是說這女子的聲音沙啞難聽,其實正好相反。但是那聲音之中卻是不帶半點兒柔媚之色,總是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真真是可惜了這麼悅耳的聲音了。“遙兒剛剛已經修至了月映塵心之境,特地來這裏跟師傅說一聲。”
“哦?”那中年婦人緩緩回過頭來,雖然眼睛仍是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卻似是能從她那瞎了的眼睛裏流露出真心的讚歎,“真不愧是我的駱遙,本來你的進境就已經比其他的師姐妹們高上許多了,我還算著會不會在這月映塵心之境前遇到一道小坎把你給擋上幾年,沒想到以你的悟性,還是在三年之內就已經再上一層樓了。這下子不要說那些年輕一代的弟子們,就算是差一點兒的長老,也隻怕未必能是你的對手了啊。”
在這亭中之人,正是落月一脈的宗主修月姥姥還是她最得意的弟子,號稱落月一脈乃至於遁天魔宮一派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駱遙。
“師傅不要誇駱遙了,”隻有對著這位從小撫養她長大,似她的母親一般的人麵前,駱遙才會稍稍卸下那具保護自己的麵具,露出一絲女孩子的嬌俏,“遙兒才不信以師傅你的月眼會看不透我的進境,所有的事情應該都在師傅的意料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