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要死的心都有了,她想不到她的粗心大意會給妙家帶來滅頂之災,就是將她打死也無濟於事。這次,該如何是好?
妙華華重重在木椅的扶手上一拍,冷冷瞅著妙香:“事已至此,快想想辦法補救!”
“老爺,這欠條期限隻有一個星期,這麼大的一筆款子,我們就是拍賣了整個藥鋪也籌不到,”劉會計無奈搖搖頭,眉角緊蹙。
冷冽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妙華華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語氣悲痛不已,“難道,妙家就這樣沒了?我們妙家幾輩子的努力,心血就付之東流?”
“麵對現實吧,變賣家產將欠款還上,這是唯一的出路。”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妙威開口了,聲音不大,但是在沉悶的大廳裏,字字入耳都震撼人心。
妙香聽到他開口,還以為他有什麼好計策,沒想到他徹底給大家澆了一頭冷水,將大家唯一的希望之火都熄滅了。
大家麵麵相覷,腦袋一片空白,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妙威狠狠剜了癱軟在木椅中的妙香,禿廢地補充了一句:“難道,你要拖完欠款期限,然後把你賣了還巨款利息?”
妙香一聽,哇的一下痛哭起來。“怎麼會這樣?那批藥材,我們可以轉手賣出去呀,這樣將回籠資金補上,至少可以填補一點吧。”
“大小姐,這個辦法我們都試過了。”劉會計揷了一口,“可是你知道這幾味藥是治啥病的嗎?胃癌。沒事有那麼多人生胃癌嗎?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扯到癌症都是死路一條了,誰還來吃這種無關要緊的藥?”
“治胃癌的藥?小輝不是說是日常流感之類的常用藥嗎?”妙香像發瘋了一樣尖叫了一聲,似乎無法忍受被人算計的感覺。可是就是那麼一個傻乎乎的夥計,看著人畜無害,竟然被他耍了。
哀莫大於心死,妙華華恨鐵不成鋼地盯了妙香一眼,狠狠頓頓腳,起身走了出去。
妙威與劉會計跟在後麵,其他人也走了出去,個個勾著頭,垂頭喪氣的,如一條群落水狗。
闊大的一個大廳,剛剛還一屋子人,現在一個鬼都沒有了,隻剩下妙香黑著臉。剛剛還擔心父親會給她什麼懲罰,可沒想到隻是那無語的徹底失望表情,更讓她心如刀割。這一次,父親是被她氣壞了吧,連責備她都懶得費力氣了。
······
幾天後,天剛蒙蒙亮,福源堂內走出兩個個身影。一個身材魁梧健壯,留著平頭,一雙夾長的眸子炯炯有神,這不是夏朗是誰?而緊隨他身後的一位小夥子,就是霍青嵐介紹過來的小輝。
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夏朗白天的時間都用在為病人看病上,市區的一輪病人差不多都手到病除。晚上為出發櫻山的事做準備。
在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後,他將福源堂的事交代好,打算背著一個背包就朝櫻山出發。
可是昨晚,霍青嵐卻給他送來了一個夥計與一輛爬山車。他出門一看,嘴巴差點掉到地下。一輛嶄新的黑色路虎,外形順暢輕便。他情不自禁上去撫摸著透著光澤的車麵,驚訝問霍青嵐:“這是你送哥的?”
霍青嵐笑著看他並不回答,笑得夏朗心裏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念頭,你怎麼不也把自己送給我呢。伸出舌頭舔舔流到嘴角的口水,夏朗哈哈幹笑幾下,掩飾自己的失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還真是色膽包天了。
“都說無功不受祿,這,這我怎麼能接受?”愣了一會兒,硬生生壓下自己心裏的喜愛,夏朗還是出口拒絕。師傅教他,不可以隨便接受別人的恩惠。可是,丫的,霍青嵐是別的人嗎?
她是自己心裏的禦姐,成熟的桃子,可是卻熱情中帶著疏離,可觀不可動啊
看著夏朗流口水的模樣,卻扭扭捏捏地推辭,霍青嵐笑得更歡了。笑畢,她臉一沉,生氣問:“你把我當朋友嗎?”
這臉也變得太快了吧,六月的天都沒有這麼一會兒晴空萬裏,一會兒陰雲密布?一頭霧水,夏朗忐忑不安答:“當然是當你為朋友啊,還是好朋友。”
其實心裏想說還想當你是紅顏知己呢,可是霍青嵐一直都嚴肅的模樣讓他不敢造次。隻是吐出了前麵幾句。
“是好朋友就接著吧,你沒去過櫻山嗎?你不知道那裏是沒有汽車直接到的吧!難不成你想用你的兩輪鐵騎滾過去?”霍青嵐聽他這樣一說,嘴角翹起來了,她將手裏的鑰匙往夏朗手裏一塞,刁刁斜著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