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剛剛才放鬆的下手,一下子圍攏過來,瞧見暈死過去的孤獨狼,一記帶風的拳頭就朝夏朗揮過來。
“你他媽的給我住手,”夏朗一下子急了,他一手招架後麵打來的拳頭,一手不停往孤獨狼身上紮針,“他隻是暈過去而已,如果你阻擋我紮針,到時他一命嗚呼,你別怪我。”
說實話,剛剛把脈時他就覺著這人外剛內虛,徒有一副人架子,其實裏麵已經被病魔掏空了。他還以為可以順利紮完第一輪金針,想不到,這個人氣血太過虛軟,一針通血,直接暈死過去。
幾位狗腿子一愣,遲疑瞧了瞧床上的孤獨狼,又看夏朗煞有其事在不停往他身上紮針,不知所措僵在一邊。他們眼裏精光閃爍不定,似乎在估量夏朗的話有幾分可信。
“二哥,你來得正好!”後麵一陣腳步聲快速走進來,夏朗就聽到身後的狗腿子如釋重負喊起來。
他無暇顧及,眸光全彙集在孤獨狼的穴道上。這人病入膏肓,一不小心,會將他直接送上天堂的。可是,這一來,自己怕是要給他陪葬了。他丫丫的,早知道這貨如此不中用,剛剛就不要逞強了。
來人嗓門粗大,一股急躁直直逼近:“大哥怎麼啦?”
“暈過去了!”下手戰戰克克小聲答。
“給我聽著,他出事,你償命!”來人帶著一股酸臭的汗味走到夏朗身邊,夏朗瞧了他一眼,矮胖身材,一身衣服邋遢,麵目猙獰,一股暴戾之氣無法無視。
“給我十分鍾,他會醒過來的。”夏朗甩甩頭,努力集中精神,丫的,真是屋漏又遇連綿雨,這單口,他需要的是安靜,要小心翼翼凝神下針,而不是一個怒火衝天的人在一邊呱燥。
“他不醒,你,要暈!”
狠狠擱下一句話,矮胖二哥一把拖過一張椅子,重重在夏朗身後坐下,囂張無比。
酸臭的體汗熏得夏朗一陣頭暈,剛剛一針差點紮歪了。他皺了皺眉,回過頭,冷冷道:“可以坐開一點嗎?你靠太近,影響我行針了。”
“去你大爺的,快治病,再囉嗦剁了你的腳!”矮胖二哥卻嘴吐狂言,手揚起來,似乎下了再多嘴就一巴掌扇過去。
呱呱,幾千隻烏鴉飛過,幾條黑線一下子浮在夏朗的額頭。好漢不吃眼前虧,夏朗一下閉嘴。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丫丫的,這豆腐頭頭,如此不堪,看樣子······
五分鍾過去了,孤獨狼毫無起色。十分鍾過去了,除了呼吸順暢了些,孤獨狼還是昏迷不醒。
夏朗額頭汗珠子摻出來了。他剛剛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孤獨狼脈象不穩定,再加上體內濕氣太重,不能運氣通血,隻能靠行針,可是忙中出亂的是,這廝又暈過去,血脈更加不順暢。
真他丫的雪上加霜啊!不停用針逼積血,心裏著急加上費力費心,夏朗後背的衣服都濕漉漉了。
“他媽的,咱大哥怎麼還不醒?”瞧著牆壁上的古典掛鍾,矮胖二哥不耐煩了,坐著說話不腰疼,嗓門震耳欲聾。
耳朵不由自主抽了幾下,夏朗收起了手裏的金針,用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一個時辰內他一定會醒來的。”
一記橫腿帶著風聲掃過來,夏朗一閃,詫異看到矮胖二哥嘴巴嚷嚷著,粗魯撲過來,“你玩爺去你的一個時辰兄弟們,給我將他打趴下”
一下子,幾位彪悍下手圍了上來。夏朗暗暗叫苦,如果是往常,這幾個小蝦小魚不入夏朗眼角的,可是剛剛才給那廝紮針,弄得內氣全無,這刻精疲力竭,毫無招架之力。
幾個回合,夏朗就被他們一下子放倒在地上了。他一臉青黑,伸手擋住揍過來的拳頭,冷冷一笑,“我在,你的大哥還有希望,我有絲毫損失,你大哥也跟我一起上天堂。”
魯莽的矮胖二哥這一刻似乎精靈了些,硬生生收回了拳頭,懊惱對下手道:“將他給我關到牢房去,一個時辰後,大哥再不醒,我剁他一條手臂。”
看到下手將夏朗押到門口,又補充了一句:“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妞,一起將他們關進去。他媽的,一個個都不給爺省心,大哥出了事,你們個個都要死。”
下手一聽,個個臉色青黑,一言不發將夏朗拖了出去。
“夏大哥,怎麼啦?”在外麵等候著的霍青嵐一看夏朗被幫助拖著出來,嚇得花容失色,聲音都顫抖了。
夏朗舔舔嘴角的血跡,無所謂笑著:“沒事,別大驚小怪,就是他們的豆腐兵大哥暈過去而已,等他醒過來,還要哥給他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