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霍青嵐,總是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親切,就像一個大姐姐,給夏朗一股溫暖。下意識地攬過她的肩膀,突然有種想要保護她一生的情緒掠過心頭。那是種,無法言傳的親人的責任感,似乎無關男女之情。
“走吧,大家都在外麵等了。”陳嬸有點遲疑的語調打破了大家的沉默。
陳叔瞧了一眼夏朗,就起身朝外走。夏朗他們跟在後麵,穿過高低不平的小巷,低矮破舊的瓦房,來到所謂的祠堂。
陳家祠堂是一層返古廟宇的結構,紅牆綠屋簷,突出的四個屋簷腳稍微翹起,上麵各放著一個麵目怪異的石狗。
這裏的風俗有點怪!夏朗心裏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被目前的情景轉移了注意力。
陳叔大步邁進陳家祠堂,指著空曠的大廳:“就在那兒!”
火把點亮了整個祠堂,十幾個男男女女,穿著粗布衣服席地而坐,看到夏朗他們進來,焦急疲倦的目光一下彙集到他們這邊。
“陳叔,這就是嬸兒說的神醫嗎?”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遲疑地跑到他們身邊,疑惑地盯著夏朗。
“妹妹,你真可愛!”瞧著她呆滯的眼睛,心裏有說不出的擔憂,夏朗抬手,嘴角帶笑一手拉她過來,一根金針神不知鬼不覺地插進了她的手臂上。
瞧著夏朗親切的模樣,小姑娘打消了對陌生人的顧忌,任夏朗拉過來,依靠在他的身邊。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呆在夏朗身邊的幾秒鍾之內,夏朗已經在她後背紮了五六支金針。
而她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就被抑製了病情。而目光盯著他的村民,隻看到金光閃爍,夏朗雙手詭異一撫,就看到小姑娘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濃痰,接著呆滯的眼珠一下子靈動了起來。
“陳叔,就是他們嗎?就是他們可以救咱們?”一群人眼瞅著夏朗,紛紛起身圍過來,瞧瞧小姑娘,又瞧瞧他,眼光裏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是啊,就是他,剛才還治好了我那可憐的娃,嬸兒就在家裏陪著娃睡覺呢!”陳叔拍著胸膛信誓旦旦道。
眸光一撇祠堂最裏麵,夏朗扒開人群,在眾人的質疑眼色下,步履飛快地靠近角落躺著的幾個人,雖然已經一動不動,但還有微弱的氣息,熟練地摸出金針,在病人的身上開始了上下其手。
其他的村民注意到他的舉動,攏過來,呆滯在一旁,屏息凝視。
幾分鍾後,夏朗將他身上幾個穴位的金針拔下,站起在火把上燎了幾下便靠近了另一名患者。
眼光射出冷峻的光,夏朗表情更加專注。
比方才那位更為嚴重,這個中年婦女已經有出氣沒有進氣,來不及思考,夏朗便先替她疏通了呼吸,待微弱氣息出現後才施針注入內力催出疫症。
一盞茶的功夫,地上奄奄一息的兩個病人終於蘇醒了過來。
一下子,議論紛紛。
“真是神醫啊,不一會兒就救了兩個人!”
“嗬嗬,誰知道呢,他們可都還沒有醒!萬一是他故弄玄虛,騙我們的棺材本咋辦?”
……
身旁的一些人開始嘰嘰喳喳,霍青嵐挑眉,有些嗔怒地開口,“現在能救你們的約莫隻有他,你們少說幾句吧!萬一影響夏醫生的施針,錯過了治療時間,那些患者怎麼辦?”
聽她一說話,再加上陳叔的不斷解釋,眾人才停止了議論,直到夏朗將五名幾乎快死了的患者施針全部結束,才紛紛上前詢問。
夏朗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他們的問題熟視無睹。
“青嵐,之前讓你弄的鹽水和石灰水都弄了嗎?”有些疲倦地開口,夏朗靠在柱邊,輕聲問道。汗水已經浸透後背的襯衣,粘粘的很不舒服。
“準備好了,該怎麼做,你說我去弄,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霍青嵐撩上袖子,靦腆對上他的目光,大義淩然的模樣令夏朗不禁咧嘴一笑。
目光掃了一下在場的各位,夏朗朝霍青嵐聳聳肩,聽起來是在詢問,語氣卻不容拒絕:“你可以幫忙嗎?動員各位村民回去清洗消毒各自的屋子,他們應該都沒有感染瘟疫。”
滿意瞧著霍青嵐點點頭,夏朗走幾步,摸了摸又到了跟前的小姑娘,伸手拔下了隱藏在脖頸處的那根金針,緩緩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