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天,今晚沒月,天空烏雲密布,似乎有變天的模樣。夏朗瞧著在前麵摸黑前進的中年人,從他的兜裏摸出手電筒,打開,一束光立刻穿透黑暗,在林間打開了一條光明大道。
“趕緊關了。”前麵的聲影楞了一下,停下腳步轉頭低聲慌忙道。
夏朗莫名其妙:“怎麼啦?”
中年人二話不說,奪過夏朗手裏的手電筒,一下將其關上,壓低聲音:“這後山,夜裏不能開燈,否則會引開邪事。你是外村人,不知道厲害。曾經有人試過,開燈在這裏走過的人,不出一個星期,就莫名失蹤。家人怎麼找都毫無音訊,整個人就那麼奇怪的沒了。”
“還有這等奇怪的事?”夏朗嘀咕著,半信半疑瞅了周圍一眼。無奈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林間,觸目都是一片黑乎乎,怎麼都看不見。
後麵似乎有腳步聲,夏朗心裏一陣疑惑,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卻又沒了。孤疑轉過身,有樹葉晃動的聲音,可後麵一片黑暗如墨濃鬱,再大的眼睛睜大也是一個瞎子。
自小學內力的他,聽覺比平常人都敏捷。感覺有人在跟蹤,他幾次回頭,卻一無所獲。
“怎麼啦?”在一邊的中年人察覺到夏朗的怪異,停步挨著他,低聲詢問。
滿腹疑惑,感覺一個人影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夏朗不想打草驚蛇,搖搖頭:“這路太黑,黑燈熄火的走不習慣。沒事,走吧。”
這話說得絲毫不差,中年人摸索著繼續邁開腳步。對著這條山路,他無比熟悉,閉著眼睛也能走幾趟,可是他知道,對於一個外來人,黑暗中走著山路,似乎是困難了點。
心裏疑惑重重,簇集內力感應周圍的動靜,雙眼拚命適應黑暗,跟著中年人往前走。後麵竊手竊腳的跟蹤腳步停了一下,遠遠的又跟了上來。夏朗不動聲色,隻是心裏多了一些警惕。
幸虧這條林間小路隻有五分鍾的路程,很快,就看到了昏暗的林子裏一扇木窗中隱隱透出一點燈光。
“到了。”前麵的影子在木屋前停下,瞧夏朗來到跟前,抬起手。夏朗以為他敲門,想不到他卻一下子將門推開。
十幾見方的木屋,屋裏正中一張方桌,一盞油燈將屋裏照亮。一眼瞧去,裏麵的情景一覽無餘。
除了一張方桌,就是幾張草席鋪在山土上。方桌左邊,草席上睡著一個女孩子,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毛巾。右邊草席上,坐著兩位大人。其中一個夏朗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粗長的八字胡須,不是胡子大叔是誰?
“老幺,你怎麼跑來了?”看到門推開,胡子大叔站起來,滿臉疑惑瞧著進來的兩個人。目光掃過他稱呼的老幺,落在夏朗的臉上。
老幺徑直走到他的身邊,指著夏朗對胡子大叔道:“給你帶來了一個醫生。”
“過來一起坐吧!”剛剛神色緊綁的胡子大叔,聽到醫生,淡淡招呼了一聲,卻是無精打采坐了下來。
也難怪他這種表情,他的閨女病倒一個多月,醫生看了不下十多個,每個來看病的醫生都說有把握治好病,可是到頭來卻是搖搖頭離開了,閨女還是一個半死不活。
夏朗朝胡子大叔打了個招呼,沒走過來,而是徑直走向左邊,蹲下來看了看睡在草席上的女孩子,眉頭緊皺。
一邊的婦女卻一臉愁容跟過來:“你是醫生,那幫幫我的小妞吧,她,她······”目光落在小女孩的臉上,婦女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病人體力虛弱,地氣太涼膩,怎麼可以這樣貼著地麵睡?”伸手掀開蓋在小女孩身上的毛巾,夏朗大吃一驚。
胡子大叔站了起來,來到夏朗身邊:“前幾天的一個江湖遊醫給的土方。聽說病好了很多病人。他說小妞得的是一種皮膚病,確少一種元素啥的,沙土裏有這東西,就讓小妞睡地麵。”
丫的!這病人能經得住這樣的糟蹋嗎?幾千隻烏鴉呱呱飛過。夏朗哭笑不得瞧著潮濕的地麵,就是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在這樣潮濕的地麵睡幾天也酸軟無力,何況······
胡子大叔歎了口長氣:“可是小妞睡了一宿,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了,而且一直昏迷不醒,唉······”
這十四,五歲的孩子他認識,大家叫她小可愛,經常在小賣部給胡子大叔打下手。她活潑熱心,很逗人喜歡。小臉蛋胖乎乎的,一口小嘴總是吱吱喳喳逗著客人笑哈哈,古怪精靈,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