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師傅的死訊(2 / 2)

這情形,可以想象當時的打鬥是多麼的激烈,從摔破的家具,還有砸在土牆上的拳印,入土三分的力度,對方的功力一點都不在師傅之下。

而屋內的淩亂情景,可以推斷雙方交手不止十個來回。身手在這世上應該數一數二的師傅,竟然與對手如此劇烈的交手,甚至打鬥場麵比上一次敵人入侵更加慘烈。

後麵的小可愛緊緊拉著夏朗的手,眼光閃躲,聲音都顫抖了:“血,這裏怎麼會有血跡?”

心一跳,夏朗的眸光隨著小可愛的方向瞅去,接觸到門口處一堆暗紅的血跡時,手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誰人受傷了?如果是對手,那這淩亂的場麵為何沒人收拾?如果是師傅,那師傅如今在哪裏?

自己隻是離開了一個多月,回來怎麼一切都麵目全非?拳頭緊緊攥著,手心都冒出淩亂很汗。放開小可愛,一陣急速的身影一閃,他衝進了師傅的房間。

裏麵所有物品如同往常,屋裏卻空無一人。床鋪被子半卷,掀開一角,可以想象師傅那時應該是聽到動靜,從被窩裏匆匆起身。

心慌意亂著,夏朗掀起被子,灰塵飛舞,鼻子一陣發癢,不禁打了一個噴嚏。被子下壓著一條師傅日常用的毛巾,還有一本普通的醫書。夏朗一呆,隨手拿起醫書塞進懷中。

跑到師兄的房間,裏麵的情形慘不忍睹,破壞的程度似乎比中間的廳室更加慘烈。看樣子,戰火似乎從師兄的房間裏蔓延出去的。師兄呢?難道也殃及池魚,像當初自己被喂了寒毒一樣?

想從師兄屋子找出一點線索,可是除了滿屋的殘餘物品,沒有啥東西能給夏朗一點頭緒。翻箱倒櫃,夏朗像瘋了一樣將所有東西地毯式掃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他冷汗淋漓,焦急叫恐慌,後背的衣服都被濕透了都不知道。

在房子裏搜了一陣,沒發現什麼其他東西,灰頭灰臉的夏朗走進他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裏一切照舊,床鋪被子都擺放整整齊齊,與他離開時沒啥區別。與師傅交手的人似乎沒有到他的房間來。

“夏大哥,怎麼辦?”戰戰克克的小可愛緊緊跟著走進了他的房間。這雜亂的情景讓她心裏忐忑不安。長這麼大,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想到第一次出門,就看到一副這麼狼藉的打鬥殘局。

站在房裏愣了一下,對小可愛的話語如同未聞,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時候,他走到他的床鋪邊,一把拿起他的枕頭,兩三下將枕頭蓋除掉,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張紙條從裏麵飄落下來。

這是他與冉明起大師兄之間的秘密,除了他們兩,沒有第三者知道。在對方不在的情況下,他們會在對方的枕頭套裏放紙條。這個伎倆,就連師父都被瞞在鼓裏。

很多次師父的處罰,就被他們之間暗中通氣而逃之夭夭。曾經,他們還得意洋洋戲稱這是天下最秘密最原始的交流方式。想不到,還是最簡單的留言在最後給他帶來信息。

顫抖著拿起紙條,紙條上字跡潦草,似乎是緊急情況下寫出來的。夏朗目光在紙條上一掃,臉色一下子蒼白。

小可愛湊過來,一字一句將上麵的字讀了出來:“夏朗:賊人來侵,師傅重傷無治,我身為大弟子,眼睜睜看著師傅被傷卻無能無力,罪該萬死。發誓不殺死賊人,愧對師傅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聲音淡淡,聽到夏朗的耳朵裏如同晴天霹靂,震得他渾身發顫。

“重傷無治,重傷無治?”夏朗呐呐反複念叨著這幾個字,如若傻呆了一般。

小可愛難過得瞅了他一眼,繼續念著:“師傅彌留之際給你留下一封書信,在我的錢罐子裏。師傅交代,你一定要聽從他的遺言,不可意氣用事。我下山去,去找賊人,別找我,等我們報仇了再相會。”

“師兄冉明起。”最後的名字夏朗直呼出口。師兄冉明起,是他的字跡,盡管潦草如同鬼畫符,可是他的字跡化成灰他搞不會認錯。

呆呆拿著便條,夏朗感覺時間都靜止不動了。裏麵說什麼?師傅死了?怎麼可能?師傅醫術那麼高明,武功又那麼高強,竟然會死了?可是師兄無緣無故幹嘛要騙自己?還有門口的血跡如何解釋

“啊······”突然,夏朗一陣嚎叫,蒼涼的聲音充滿了傷心欲絕。

小可愛嚇得呆呆往望著他,瞧著他突然淚流滿臉,瘋狂地用拳頭往床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