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突然想起出發前胡子大叔給的幹糧,就翻找了一下行李裏的東西,果然有烙幹的芝麻餅幹,胡子大叔用大片的香蕉葉包紮著,打開一股香味立刻撲鼻而來。
遞給小可愛一個烙餅。看著小可愛狼吞虎咽吃起來,吃得津津有味。盡管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心裏卻一點都不想吃東西,就呆呆看著小可愛。
“你這麼不吃呀?”三兩口就咬下了一大半,滿嘴都是食物的小可愛後知後覺停下來,斜瞧著夏朗,發音模糊著問。
夏朗站起來,定定的目光裏透著一種莫名的哀痛。“你吃吧,我肚子不餓。我進屋看看。”
說完,就朝裏屋走去。他想起了師兄的信中提過師傅給他留下一封信。
一想到這裏,他的就心急如燎,腳步加快,朝師兄的床鋪走去。在床底下,他彎下腰,在堆積如山的雜物下一陣翻倒,終於從裏麵掏出一個破舊的木箱子。這木箱子有一掌見方,原木訂成,做工粗糙,一看就是一個小學生作品
這個粗糙的小木箱,卻是師兄冉明起最最寶貝的錢罐子。為了這個破木箱子,小時候夏朗與他還幹過一次架呢。說起這個木箱,也算故事悠長了。
那一年師兄生日,師傅答應給他做一個錢罐子,剛剛將木板割好。無巧不成書,師傅的對手侵入山頂,在與師傅交手之後,順手給夏朗喂了一把藥粉,差點要了夏朗的命。而忙著給夏朗救命的師傅哪還顧得他的木箱,早拋到瓜爪國去了。
懂事的師兄這會兒哪敢打擾師傅,自己一言不發就將未成型的木板拿回自己的房間,偶爾空閑的時候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當夏朗病好了之後,他顯耀一般拿出那個錢罐子,一臉得意給夏朗瞧。
當時的夏朗也是一眼羨慕,用孩子的目光看,當時能自己做好一個木箱子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夏朗叫他讓自己給摸摸,師兄卻寶貝地藏在懷中跑掉了。
病情穩定了後,夏朗心裏一直裝著師兄的錢罐子,吃不知味,終於有一天,趁師傅與師兄去後山練武之時,他到師兄的房間裏翻遍了每一寸地皮,找到了那個釘子斜斜怪怪的木箱子。
甚至,從裏麵倒出了幾張毛票。
他獨自將木箱玩夠了,小心翼翼重新放回原地。本想可以瞞天過海,不想師兄回來後發現木箱子被動過,二話不說揍了他一頓。當然,他也不甘示弱,與師兄狠狠幹了一架。
師兄年紀比他大幾歲,起步比他快,入門一貫紮實練武,而他卻用腦子偷懶,兩個人打架,幾個來回,他就隻有被揍的份了。再加上師兄怒氣衝衝,他被揍得哭鼻子掉眼淚,好一個淒慘。
他委屈大哭,驚動了師傅,結果就是兩個人都被罰站,而且晚飯也沒了吃。
想到這裏,他目光裏掠過一絲難得的溫情。那些打打鬧鬧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卻一下溫暖了他空蕩蕩的心。
將木箱子緊緊抱在懷中,夏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師兄的房間太亂了,簡直讓人觸目心煩。
在靠窗的桌子上坐下,夏朗鄭重將木箱子擺上來。
如捧珍寶將木箱子打開,窄小的木箱子裏塞滿了零票。這是冉明起從小到大存起來的寶貝。一張張都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將零票拿出來,在木箱子的最下麵,果然有一份黃色信封,折成一個四方形,上麵三個大字“夏朗啟”,一看就是師傅的手筆。
手莫名顫抖的厲害。師傅,難道早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事前給他留下了書信?一腦子的疑問卻得不到解答,心都憋得快要爆炸了。
自己一路日夜兼程趕回來,就是要找師傅解開心裏的疑團,可是師傅這一走,不到自己的身世沒有著落,師傅的莫名遇害也疑惑重重,一齊如山壓在了夏朗的身上。
將書信用手攤平,從裏麵取出一頁信紙。信紙很新,字跡之間都可以聞到墨香,可以推斷師傅留下這封信的時間並沒有多久。
目光如炬,落在字裏行間。
“夏朗徒兒:當你打開這封信,師傅已經與你天各一方。你一定有太多的話要告訴我,可是有些事情連我都解不開答案。孩子,我隻能告訴你,你的身世與絕影暗衛有關,而我二十多年打聽的結果,就是······”
“夏大哥,這是什麼?”神情太專注,小可愛驚訝的聲音冷不提防在背後響起,讓夏朗莫名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