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風從窗外悄悄溜入房間,不小心撩動了一下窗前的風鈴,鈴聲如哭如泣,哀怨瞬間在整個房間彌漫開來。
南宮錦玉臉色憔悴,心痛如割。她呆如木雞站在窗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她感覺時間都靜止不動,久到她腳都麻木了。然後整個人都倚在了窗欞邊她都不知道。
一隻晚歸的燕子飛回巢,南宮錦玉的視線跟著燕子的身體消失在夜色中,心卻更鬱悶了。燕子都有甜蜜的家,可是她呢,從她被父親訂下她的終身大事那一刻起,曾經這個甜蜜的家變成了地獄。
在這裏,她沒有了歡樂,也沒有了自由。她的臥室外麵,父親的兩個下手日夜守護著,連她吃飯,上洗手間都寸步不離跟著。父親做得真絕情,連她的工作都置之不理。
她心急如燎擔心著沒有拍完的影片,可是在父親眼裏,那是小事一樁,她不去演戲,有的是演員替補她的位置。本就反對她演戲的父親甚至對她說,他已經給導演掛過電話,徹底推辭了這部戲的戲份。也就是說,她不用工作了,從此以後,就等著嫁人就可以。
她感覺她成了一個犯人。她的手機被父親沒收了。她本指望哥哥南宮烈會幫她,可幾天過去了,除了窗外的風景雨與偶爾掠過的燕子,人影都沒有一個。
南宮錦玉從最開始的期待,到現在傷心欲絕的絕望。她整個人都空蕩蕩的,嘴裏的楊梅已經一點味道也沒有了,最後在口腔中散開的是一股苦澀的味道。她做夢也想不到,與小可愛出去一趟,無意中遇見高清,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這高清,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還私自向她父親提親。他想娶的是她,還是他的父親?南宮錦玉眼前掠過高清暖味的笑容,這一刻卻感覺特別的惡心。曾經對這個人的好感與內疚,在聽到父親一意孤行訂下的婚事後,都變成了怨恨。
我的心裏隻有夏朗,其他人都是過客。就算你家財萬貫又如何,就算我父親將我軟禁在之裏又如何,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南宮錦玉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目光堅定。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錯愕停頓在門口,聲音裏透著不可思議:“錦玉,你怎麼不開燈?”
南宮錦玉回過頭,從走廊投過來的光線打在來人的側臉上,將南宮烈俊朗的輪廓描畫得特別有魅力。南宮錦玉心一暖,出口時,聲音裏卻帶著哭腔:“哥哥,這幾天你都去哪裏了?你不要我了嗎?”
南宮烈心如刀割,聽著妹妹傷心的哭訴,他整顆心都碎了:“哥怎麼會不要你呢?哥這幾天忙得天昏地暗,這不,一有空,急急回來看你了。”他走過去,打開燈,橘紅的燈光下,南宮錦玉蒼白的臉一下刺痛了他的心。
他走到一動不動看著他流淚的錦玉身邊,將她的手攏入大掌中,拉著失魂落魄的她走到一邊的椅子上,輕輕擦幹了她臉上的淚珠,責怪著:“聽管家說你兩天都不吃東西了,怎麼能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呢?”
聽到他的責怪,南宮錦玉剛剛冷漠的心一下被融化了。她內心的委屈如缺堤的江水,一下洶湧而來。她撲進南宮烈的懷中,無拘無束大哭起來:“哥,我不是不想吃,我真是吃不下,吃不下。”
手整理著她亂糟糟的頭發,南宮烈心裏不僅僅是難過,更多的是震撼與不安。這個妹妹,一貫對顏容很重視,不管什麼時候,都將自己收拾得一絲不拘的。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放任自己秀發亂糟糟。
這是何等的傷心才導致她將自己最在乎的東西都置之不理?看父親那堅定不可更改的態度,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是那麼的微薄。就算他與父親對抗,也不一定能將妹妹帶出這婚姻的城堡。
“不管遇上什麼事,都不能虧待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了本錢,以後如何戰鬥?”
南宮錦玉抬起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愛憐:“哥,我還有機會戰鬥嗎?我這樣如何戰鬥,我連門都出不去。我,我就是被關在籠子中的一隻鳥,再也沒有自由了。”
南宮烈目光暗淡,他將錦玉擁入懷中,不知該如何安慰,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不要太難過,今天我找機會見了夏朗一麵,今夜我安排一下,讓他過來見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