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幾顆星星特別的明亮,看著黑黝黝的夜空,夏朗莫名的惆悵。長這麼大,還沒試過三更半夜這樣去拜訪朋友。這看起來那麼滑稽,如同梁上君子沒有兩樣。
聽到南宮烈提出這個主意,他心裏很是抗拒,可是回頭絞盡腦汁想了一通,卻毫無辦法,煩躁之後還是乖乖過來了。心裏對南宮錦玉的思念讓他拋棄了所有的自尊。身為男人,能屈能伸,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是半夜翻牆又如何呢?想到這裏,他心裏釋然了。
後院不遠處,有一顆蒼天大樹,夏朗仰頭眯了眯眼,腳步疾馳過去,身體一躍一掠,整個人如午夜的一個孤魂,一下飄到了樹頂上。如果這景象被路人看到,定會嚇得魂飛膽喪,大叫鬧鬼。
透過茂盛的枝葉,在樹冠之上居高臨下俯視整個南宮別墅,一切盡在眼前。歐式的現代建築,三四層獨立型的樓房圍繞著中間的庭院而建。
西邊的二樓,一盞橘紅色燈光透出的房間,知道那是錦玉的房間,夏朗癡癡看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窗口處。他看著那熟悉的輪廓,心都停止了跳動。
那身影,看起來那麼的孤寂,一半處於朦朧昏暗的燈光中,一半被黑暗籠罩著,讓人心生憐愛,隻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嗬護她,給她溫暖,給安心。
自己與心愛的女人距離不到幾百米,卻不能直接過去直訴衷腸,那種不能盡心的憋悶,真怎麼人心。尼瑪!做人做到這麼屈憋,真不爽。他狠狠拍打了一下樹枝,看著枝葉狂怒晃動,紛紛下墜,放飛自己鬱悶的心情。
長長吸了口氣,將心中的煩躁壓下去。如果這是敵人的城堡,夏朗早按耐不住進攻下去了,可是這是心愛的女人的家,隻可用計而不能硬來。他不想將事情搞得一塌糊塗,沒有回旋的餘地。
靜看夜色淒然,沉空壓抑。遙看心中的女人依偎窗欞默默心酸。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等到別墅裏的燈光一一熄滅了。看看夜光水晶手表,已經淩晨一點,可是南宮錦玉的房間門口那盞燈光還是亮著。
南宮烈怎麼回事?難道事情失敗了,他不能支開門口的兩個下手?夏朗心裏疑惑重重,煩躁躍下大樹,寂靜的夜空下,響起一陣簌簌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的身影一閃如鬼魅,朝後院小門奔去。就在他來到小門時,一聲蟋蟀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夏朗一聽,臉上浮上了笑意。
這是南宮烈與他約定的暗號,告訴他後麵小門已經打開,可以安全進入。他急速來到後麵,小心翼翼推了一下303不鏽鋼雕花小門。看起來厚重無比的小門,卻一下子悄無聲音滑開了。
夏朗心中竊喜,提步邁了進去,瞧了一眼南宮錦玉的房間的方向,如一道離弦之箭瞬間朝那邊掠過去。
他還是大意了,心中的狂喜讓他心不設防,沒有看到在黑暗中那雙隱隱發怒的目光。那個魁梧的身影看他進來後,將身後的鋼門關上,落了鎖,緊緊跟了過來。
“烈大哥,錦玉呢?”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錦玉的臥室,看到一臉青黑的南宮烈站在門口,心裏沉了沉,著急問。
南宮烈一看到他出現的身影,朝他使眼色,急急用手一指左邊的走廊道:“別問了,被我父親發現了,你快走。”
他的聲音剛落,夏朗心裏一愣,隻是一秒鍾的猶疑,看南宮烈臉色嚴峻,起步朝左邊掠去。
還沒走到一米的長度,後麵黑暗的走廊裏就響起了一陣狂笑,笑聲裏充滿了戲謔:“朋友,三更半夜有心來拜訪,怎麼剛來就要走呢,烈,你這樣代客可不禮貌,會被人說咱們家沒有家教。”
他嘴裏譴責著南宮烈,語氣中卻在戲罵夏朗沒有家教,這個時候到他家來,非奸即盜,不是好人。
夏朗一聽,整張臉都羞紅了。他一向光明磊落,何時受過這種挪揄之辱,難受得腳步立刻停止。他心裏鬥爭了一下,轉過身,一步一步折回來。隻見南宮烈的身後,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高個子,神清氣朗,容顏俊朗卻滿臉怒色。
“父親,這個時候你什麼過來了?”南宮烈回頭看著他父親,心寒膽跳問。他擋在南宮強前麵,回過頭不斷朝夏朗眨眼,叫夏朗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