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刻的夏朗卻如同吃了豹子膽了。他直接忽略了南宮烈的暗示。他的理智被南宮強語言上的激將法瞬間摧毀,血氣方剛的他無法接受別人這樣的冷嘲熱諷。他心裏默默做了一個決定,他喜歡南宮錦玉,也要喜歡得光明正大。
夏朗喃喃笑著朝南宮強走過來,強裝輕鬆說:“伯父,晚上好,你怎麼晚了還不休息?”
“我在等你呢,你沒過來,我怎麼敢休息呢?”南宮強不屑別了夏朗一眼,眼底滑過怒氣。他想不到這個小子竟然膽大包天,竟然三更半夜進入他的別墅。如果今天不是被他察覺,那他閨女半夜會情郎,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夏朗幹笑了幾下,無言以對。他自知理虧,隻能陪笑著。耐心聽著南宮強的冷嘲熱諷,想起南宮烈給他打電話時提到錦玉的身體不好,不由心生一計,誠坦說:“其實我過來隻是想見見錦玉。聽說她身體不好,我就想為她把把脈而已。”
“哦?你還真是太關心小女了。我在這裏替錦玉謝謝你。隻是這個時候錦玉已經休息了看,你請回吧。”南宮強臉色不佳,冷冽說。說完對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管家吩咐道:“幫忙送客。”
夏朗看了看梗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南宮烈,再看看一臉淡漠冰冷的南宮強,心裏暗道出師不利,今天看來是白跑一趟了。心裏想著,正想提步跟著管家下樓。
突然聽到從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大媽氣喘籲籲跑下來,邊跑邊喊:“不好了,小姐暈死過去了。”
南宮強一聽,目光犀利落在臉色著急的大媽臉上:“周大媽?怎麼回事?”
想不到二樓的走廊裏站著幾個人,周大媽一愣,驚恐的臉上浮出一絲如釋重負,她連滾帶爬來到南宮強麵前:“老爺,小姐突然昏倒,人事不省,呼吸困難,臉色青黑,你快找人救救她呀。”
南宮強還沒回答,南宮烈已經一把將擋在他麵前的周大媽擠開,衝上樓去,他蹬蹬跑了幾級樓梯,看到還愣住原地的夏朗,急忙喊道:“夏朗,還不快點過來看看。錦玉如果出了什麼是,那可不妙。”
夏朗心裏正在疑惑錦玉怎麼是在三樓,聽到南宮烈的呼喚,如夢初醒,在南宮強沒反應過來時,跟在南宮烈身後朝樓上跑去。而後麵的南宮強也來不及詢問周大媽,眸光裏充滿了擔心,一齊奔向三樓。
南宮烈上了三樓,朝走廊左邊徑直跑過去,在拐彎第一間房間停步,然後一把推開門。門隻是虛掩著,他一用力就“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夏朗緊跟其後,衝進房間,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南宮錦玉,瞬間心都漏了幾拍。剛剛他還以為這是南宮烈支開他父親的伎倆呢,想不到錦玉真的出事了。他心急如燎,一貫的沉穩看到臉色慘白的錦玉時,慌亂得手腳都顫抖起來。
衝在前麵的南宮烈將錦玉扶起來,他用力搖晃著昏迷過去的錦玉,聲音裏的顫音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慌:“錦玉,你怎麼啦?你醒醒。”
夏朗看著眼前的情急,腦袋轟然冒血,身體晃了晃,意識到錦玉的危險時,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拽住南宮烈的手:“不要搖晃了,將她抱在沙發上,放平。”
這一拽,將南宮烈拉回神。他瞧了一眼夏朗,反應過來他是醫生,將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忙起身將錦玉抱起,按照夏朗的吩咐迅速將他妹妹放平。
看他將錦玉放下,夏朗將他拉開,急急在錦玉人中,華蓋,中庭等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然後食指,拇指立刻搭上南宮錦玉的脈門,閉上了眼睛。一瞬間的慌亂搞得他六神無主,擔心則亂,他簇集精神,將內心的恐慌壓下,凝神聽脈。
南宮強的腳步來到夏朗的身邊時,他睜開了眼睛,臉上憂鬱卻更濃烈了。他回頭瞅了一眼擔憂的南宮強,直接忽略他,走到窗口處拉過來一張桌子。他袖口一揮,從裏麵滑落出一張牛皮盒子。
打開牛皮,看到整整齊齊排列的金針。南宮強眼睛閃了閃,一種複雜的神色浮上來。他擔心看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南宮錦玉,再看看滿臉凝重的夏朗,一種後怕湧上心頭。錦玉的病他知道,所以更加害怕。
他知道夏朗與錦玉的認識是因為錦玉發病。那一次他聽南宮烈說,夏朗已經治好了她的病。甚至連南宮烈的寒毒也給治好了。這次,錦玉怎麼還會發病呢?難道是因為這兩天她的絕食?看著她岌岌可危的模樣,瞬間下一秒鍾就有香消雲散的可能,他心揪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