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差不多布置好的時候,茶水也一一上了上來。進來的一群人擁簇著幾個頭發有些花邊的老年人走向大廳的最前座。也就是那一拍紅木雕刻的長桌子。
聽著那群人前呼後擁著一個國字臉,胡子花白的老年人,說著一些奉承話,馬屁話,最後他最先坐了下來。看到他坐到中間位的太師椅上後,其他人也紛紛入座了。上麵一排坐著的差不多都是六十多歲左右的老年人了。
夏朗將托盤中的抹布換下去後,又端來了一些酒水。這一回,他就靜靜站在下麵排列成兩排的茶幾客人後麵。如其他伺候客人的服務人一樣,站著,隨時給客人倒酒端茶。
除了上麵一排長椅子,下麵寬闊的大廳中茶幾整整齊齊排了五排,從門口到裏麵的正台,每一排中間都有通道,每一張茶幾之間也有一尺的距離。相連之間的人既可以交談,也相對獨立,看起來很是愜意。
夏朗目光一掃,看到大廳中大約有兩百多張茶幾。不到半個時辰,陸續進來的人已經坐滿了。看樣子,今晚至少有兩百人參加這會議。
話說,這到底是什麼會議?這麼勞師動眾?甚至將一些胡子花白的老頭都請過來了?夏朗心裏甚是疑惑。剛剛在一邊幫忙時,他也曾試探著向廚房裏的工人打聽,可是工人們說,這種會議聽說十年才有哦一次,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疑惑間,就聽到上麵國字臉的胡子老人幹咳了幾聲。瞬間,剛剛喧鬧無比的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了。
“各位,這個時間點將大家叫過來,是有大事要發生,我們向家家族不得不出動商量辦法。”國字臉老頭看著大家安靜下來,一臉嚴肅瞅著他,良久才緩緩說。
他看起來是一個老頭,但聲音聽起來卻讓夏朗嚇了一跳。他內力充沛,一點都不像年紀花甲之人。他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這位老人,感覺到他一定學過武功。隻是,他的功夫,應該在向問天之下。
坐在最前麵的一個胖子首先插嘴問:“不知迪大哥有什麼大事商量?我記得我們的十年的會議還有一個月才召開,這好端端的怎麼提前了一個月呢?”
其他很多人也附和著發出了這樣的疑惑:“對啊,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被稱為迪大哥的老人看著下麵疑惑重重的人們,良久不說話。他目光炯炯有神瞧著下麵,看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剛剛大家都忽略了,我說是有大事發生。在這裏,我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
“什麼壞消息?”大家一聽,臉色的表情都不淡定了。本來這個時候過來開會,大家都猜到有事發生,可是迪大哥這麼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按他辦事的個性,看來事情真不樂觀。
有下手為大家添了茶,迪大哥伸出幹枯的手,將麵前茶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接著說:“我們的當家人,向問天被人帶走了。甚至,有人將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地下宮殿破壞了。”
迪大哥的話如雷轟頂,將下麵徹底炸開了。向家整個家族十年來的努力,難道毀在一時了?一時間,下麵氣氛有沸騰起來了。
這邊氣氛震撼,人聲喧鬧,在另一個房間裏,一個男人卻在品嚐著孤獨。
話說小輝從夏朗家離開之後,獨自在家裏越想心裏越難受,躺在兩眼幹幹望著天花板,無法入眠。睡了一個時辰,心火越睡越旺,頂著一雙幹澀的紅眼,他狠狠地做好一切心裏準備,想給夏朗添一些麻煩,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天黑夜高,做壞事的好時機。這個時候很多藥店門都關了,估計福源堂卻沒有關門,這個點夏朗不會來藥鋪,他心裏難受,就來到了福源堂。
可是陰差陽錯,他在福源堂對麵猶豫不定的時候,竟然看到夏朗開著路虎來到了藥鋪。真看到人,他的心裏就泛起嘀咕,原本的勇氣早就耗了大半。數次想衝進去,可還是沒有那個膽子,他自己的手心,都被他扣出一道道印跡。
人心都是肉長的,平心而論,夏朗待他不薄,一直如親生兄弟一樣。昨天這件事上,如果夏朗將機會讓給他,那是多麼美好的結局啊,為何?想到這裏,他一夜的煩悶又開始飆升了。
他不能當縮頭烏龜了,剛剛灰溜溜從夏朗家裏回來,自己的女神被人家那個了,一個屁都沒有放就無聲無息消失,他都為自己感到羞恥。現在不論如何,他都得讓夏朗給他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