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起卻是搖搖頭:“奇怪?他一貫是這樣冷冰冰的,今天是最好了,對我扯開微笑,我都感到他非常的正常了,怎麼,你看出什麼不對勁?”
夏朗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又感覺組集不出充分的理由。
“走吧,邊說邊走。”
冉明起巴不得他這句話,急急朝前院走去。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個充滿了死人味道的地方。這個地方說是解剖樓,可是與天平間僅僅隔著一麵牆,而且,解剖樓裏如果有任務,裏麵躺著的也是冰冷冷的屍體。
上一次夜探這裏,裏麵滿滿冰冷冷的屍體,想想就感到後背冷汗淋漓。說來也奇怪,冉明起踏上樓,就感覺到空蕩蕩的手術室裏還是躺著很多的死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可是他又說不口。他感覺他一說出來,夏朗一定對笑爆肚子,說他是膽小鬼。
夏朗凝神沉思,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一雙眸子越眯越小。突然,他猛然停住了腳步,將他左手食指伸到冉明起的眼前:“看看我的食指,上麵有灰塵嗎?”
冉明起冷不提防他突然停步,差點撞上了他。他氣衝衝推了夏朗一把:“你今天很奇怪呀,好端端的又怎麼啦?你這個食指比你的臉還幹淨,哪裏來的灰塵?我看你今天是吃撐了吧?”
“別打岔,我是認真的。”夏朗不理他,繼續將手指在他眼前搖搖。知道冉明起認真看了看,再次搖手指,表示上麵幹淨得很,一點灰塵的痕跡都找不到。
看冉明起一頭霧水的疑惑模樣,夏朗低下聲音:“剛剛你觀察到了嗎?每一間手術台,上麵一塵不染,你認為這是什麼回事?”
“啊?你不說我還真將這個細節忽略了。我一直感到裏麵有些奇怪,可是那種奇怪我卻說不出來,原來是手術台太幹淨了。”經夏朗一提醒,冉明起恍然大悟。他點頭,附和著夏朗,剛剛的嬉皮笑臉不見了。
說實話,裏麵那種氣味,真讓人感覺到剛剛解剖了一個活生生的屍體,聞著特別的惡心。就算消毒液的氣味很衝,也掩蓋不了那種讓人反胃的氣體。
“我剛剛用食指在手術台上抹了一下,看看,非常的幹淨,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手術台一隻有人在用。而且,不是一部手術台,裏麵所有的手術台都經常用到。”夏朗盯著他幹淨的食指,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可是,我們的眼線卻沒發現有人進出這幢解剖樓呀?”冉明起也是不解了。按理說,他雇傭的這個人,非常的盡心盡力,在澄海市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如果有人進出解剖樓,沒理由不被發現呀。
“我懷疑這幢解剖樓還有其他的進出口。他們從其他出口進出,神不知鬼不覺,不但將我們派出來的眼線騙到了,還騙了我們。”這話驚醒夢中人。
冉明起揉揉頭,他想起剛剛摧毀的向問天的地下室,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地下通道,脫口而出:“我想明白了,一定是這樣。我怎麼老是感覺這幢解剖樓藏著很多人的樣子,如果有地下室或許其他的通道,我這種不安的感覺就對了。”
“你有什麼感覺?”
“老實說吧,我進入這解剖樓,老是感覺很多屍體躺在手術房間裏。那種感覺,就像我們上次夜探時看到的情景一樣。很多,多得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我一閉上眼就有那種感覺,真奇怪。”冉明起有點不好意思說。這個感覺,連他都覺得簡直是在胡扯。
夏朗卻並沒有笑他,臉上表情很凝重,眸光暗淡,深邃得無法看得清他究竟在想著一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喃喃自言自語說:“其實今天我想來這裏,我就是對那些屍體有一種想法。你說,會不會他們收集了很多屍體,想用一種東西將這些屍體控製,複活起來。”
“複活,你這想法也太超前了吧,簡直是天馬行空的想象。”冉明起卻笑了,夏朗這話讓他感到他思想的幼稚。
夏朗不理會他,繼續說下去:“如果是以前,我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可是在我做了那個小白兔實驗後,我用我的血液將凍死的小白兔救活後,我思想就發生變化了。我感覺到,也許,也有可能有一種物質可以讓死去的人複活。”
“你的意思是你的血液可以讓這裏麵躺著的硬冷冷的屍體複活?”冉明起做了一個嚇死人的表情,一雙眼睛瞪得如燈籠。
夏朗點點頭:“你認為有這種可能嗎?”
他的話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冉明起。他心裏中感覺,他身體中的不正常與上次看到的那些屍體有隱隱約約的關係。可是有什麼關係,他有想不通。如果這條線索可能的話,那麼背後的那些人,找上他,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