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用銀針查探,冉明起就知道這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他是醫生,對毒藥有一點研究,這種毒藥,人服用後,一個時辰就侵入五髒六腑,無法挽救了。他細細瞧了一下,目光中卻充滿了疑惑。按照這樣的天氣,人死幾天,皮膚都會腐爛了。
可是,這婦女的表麵的皮膚卻是完好無缺。他用手按了一下婦女的表麵的皮膚,皮膚很幹很硬,如同老樹的樹皮。看樣子,在毒藥中,還加入了一種身體幹燥劑。這種化學類的藥品,會讓屍體速度喪失水分,如同幹屍。
幹屍一般都不會腐爛。所以,麵前這位屍體,應該說是幹屍,而不是屍體了。
“你在這裏等等我,我到其他家庭裏看看情況。”冉明起靈光一閃,突然一種不好的預兆浮上心頭,他眨眨眼睛對江邊月說了一句,就大步朝外麵跑去。他心裏有點疑惑,他要印證一下他心裏的疑問。
這房間裏東西都不動,是什麼人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動心思?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大費周章有什麼目的?整個村子裏的房屋都大門緊閉著,難道所有人都出事了?
心莫名寒冷起來。如果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在這一個陰謀之下,那是一種多麼殘忍的手段。這個人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冉明起腳步很急。很快他就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鄰居家中。這一次,他手腳利索打開了門鎖,這一次開鎖的速度更快,不到幾秒鍾,他就將大門打開,衝入了房間裏。
房間裏的情形讓他心瞬間冷冰冰起來。這個房間裏,不但有婦女,還有老人與孩子。可是,在他的麵前,都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他的心如同被刀割一樣的痛。就算與這些村民素不相識,可是看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停止了呼吸,他還是莫名的難過。
他用銀針一一紮了一下,發現他們所中的毒藥與江邊月母親的一模一樣。當然,這屋子裏三個屍體的表麵情況與江邊月母親是一樣的。
房子裏的擺布情況都有條有序,並沒有出現過打鬥的現場。更讓冉明起疑惑重重的是,這一家人也都是躺在床中。連被子都蓋得好好的,就像夜裏睡覺一樣。
冉明起在這個屋子裏逛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他心裏難受,腦海中閃出幕後者的一個大陰謀,臉色青黑從屋子裏走出來,然後奔向下一家。
整個村莊隻有幾十戶,冉明起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發現整個村莊裏都沒有一個活人了。而且,讓人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每一家的房間裏,都躺著幾具幹屍。
回到江邊月的家裏時,江邊月還在哭泣,冉明起看看已經中午,肚子也開始咕嚕嚕叫起來了,就走到江邊月麵前。他蹲下了身體,用毛巾擦幹了她滿臉的眼淚說:“別哭了,咱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將你母親下葬。”
他將江邊月拉起來,走出房間。他在房間裏找了一下,發現屋子裏能吃的東西都發黴了,就帶著江邊月來到他的車子邊。幸虧他有準備,在車子裏放了一些吃的幹糧,這一會兒派上用場了。
從車後箱拿出幾袋子的壓縮麵包與幾瓶飲料,冉明起就地解決了肚子問題。江邊月心情悲痛的緣故吧,隻是喝了幾口水,東西一點都沒動。
吃過東西後,冉明起開始行動起來。他知道,一村莊的屍體都在等著他呢。想想就後怕。想到他一個人力量有限,他在征求了江邊月的意見後就近將屍體安葬在房子後麵。
這個村莊本來就在山上,每一家的房子後麵都是樹林與山坡,冉明起與江邊月在房屋後麵挖了幾個大坑,就開始將所有的屍體都搬過來,埋了進去。
將所有的屍體都埋好了之後,太陽已經滑到山坡下了。冉明起抬頭看了看鬱鬱蔥蔥的樹林,心裏莫名不安。折騰了一天,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如果夜裏發生什麼事情,他可是無法應付。
想到這裏,他招呼江邊月上車,先退出了這個死亡村莊。來這裏的時候,他知道山坡腳下有一個村莊,看來今晚隻能在裏麵過夜了。
“邊月,你不是說你的哥哥也在家嗎?怎麼沒找到他?”奔馳在山路上慢騰騰行駛著,冉明起用手敲了敲方向盤,問一邊的目光呆愣的江邊月。
江邊月這才想起她的哥哥,她想了想,搖搖頭,好一會兒才黯然說:“我媽媽腿不便,一直都是我哥哥在家裏照顧她,這一次,哥哥不知道去了哪裏?他怎麼能丟下媽媽一個人呢?”
夜色慢慢濃了起來,整個山路都被墨水一樣的黑暗遮蓋了起來。視線所到之處,都是一片黑暗。冉明起想著一村莊的屍體,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如果如江邊月所說,她的哥哥一直在家,可是屍體卻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