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有些陰暗,潮濕在空氣中顯得有些凝重,這種天氣很少有人會選擇出行,陰冷的令人有些難受
窗外是學校,偌大的操場上學生們正環繞著綠色的人工草地一圈圈的跑步,偶爾傳來老師的叫喝聲。教室裏正在安靜的上課,從遠處看來能看見老師穿梭在教室裏的身影,和學生們埋頭寫字的身姿。
鍾燕坐在窗戶邊上,靠在座椅上,看著自己窗戶外的整個校園,對於她現在來說起身行動都十分困難,也隻能在自己屋中休息,不過今天不一樣,今天在等一個重要的人物。
於是下午就變得十分漫長,整個屋中隻有自己一人看著窗外的學校,鍾燕覺得有點無聊,每個學生似乎都是一樣的,卻又有這那麼點點滴滴的不同。
比如那個戴帽子的學生,鍾燕房間裏的窗子正好可以看見他的教室,她觀察他很久了,這個學生似乎十分喜歡帽子,每天都戴著不同的帽子來上學,少有重複,上課也隻坐在最後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覺,但是隻要和別人說起自己的帽子的時候,他就變得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困意。
再比如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生,老老實實的穿著校服,即使肥大的顯得她十分臃腫,但是她並不在意,每天都認認真真的聽老師上課,老師也似乎十分喜歡這個學生,經常喊她回答問題,她也似乎從來沒讓老師失望。
乍一看可能會覺得這兩個學生完全不一樣啊,但是鍾燕卻覺得這兩個學生說到底是一種人,戴帽子的男生其實心裏渴望別人認同的他的帽子,戴眼鏡的女生希望別人認同她的成績。但是目前來看隻有女生成功了,但是男生卻被拋棄。
有時候鍾燕會覺得這並不是他們個人的問題,錯的並不在他們,每個人都渴望自己可以被認可,但是被認可的隻有一種。這樣看來並不是努力有錯,而是認可他們的那些人錯了。但是人人都不這麼認為,所以最後的結果不是世界錯了,而是你錯了。
所以鍾燕覺得很悲哀。有時候她會想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覺得自己既不是認可者也不是被認可者,自己是被拋棄的那一種人,就是那種屬於被認可的資格都沒有的,生來就是被別人踩踏在底端往上爬的那種人。
而且錯的不是世界,錯的還是你。
鍾燕摸了摸自己碩大的腹部,裏麵有著一個鮮活的心髒也在緩慢的跳動著。她想知道,這個孩子的降臨,到底是不是也是一種拋棄呢?
鬼使神差的,鍾燕做出了一個決定。她不想讓這個孩子成為被拋棄者,可能是因為母性的光輝,突然有一種暖流讓她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去像在學校裏的那些正常的學生一樣,哪怕不被認可,但是不會被拋棄。
“那就叫你鄧源吧。”鍾燕輕輕的自言自語“畢竟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說是我的唯一的朋友,也許也有所謂的。。。”
這時候放在旁邊的iphone突然響了起來,鍾燕抓起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
“我到了,具體的位置在哪裏?”那頭的聲音是個男聲,聲線很成熟,大約接近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