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凶戾在張陵眼中一閃而過,隨即張陵把心一橫,不顧上麵斬來的守刀,右手握緊引神,堅定地朝著人偶右臂劃去。
幸好,張陵這次賭對了,守刀的刀刃恰好停在了張陵右手手背之上,但凡張陵剛剛有半點遲疑,不僅是他會有危險,連帶著躺在一邊的周易也不能幸免。
人偶的右臂失去了活動能力之後,原本緊握在手中的守刀也順勢落下,剛好劃過張陵的手掌,雖然沒有人偶施力,但是鋒利的刀刃還是在張陵的手背留下了一道紅痕。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偶操控,使得魂刀失去了應有的能力,雖然打到了張陵手上,卻並未觸及靈魂。
人偶見到自己兩臂皆已失去行動能力,身上的武器也不在身側,隨即便起了逃脫之心,袖珍的小腳重踏地麵,猛地向前用力,整個身子便向後飄去。
好不容易才讓製住了人偶,張陵又怎會這麼輕易就放她走,趕忙脫掉了身上的校服,用引神在校服背麵畫了一道符,雖然不知道那道符的作用,但是結尾的“敕令”二字還是可以依稀認出。
張陵畫完這道符,就抓著校服朝人偶罩去,由於人偶失去雙臂,動起來沒有之前那麼靈活,所以張陵不過三兩步就追了上來。
一見逮到了人偶二話不說,就用校服將其包住,為了防止人偶會鑽空跑掉,張陵還特意以背後畫的那道符為中心,用引神在校服上麵勾出了一張大網,以保校服的牢固。
直至做完這些事,張陵才坐到了地上喘息,歇了一會兒,他才擺起了身子,抱著校服朝著周易走去。
此時的周易顯然是恢複了一些,見其雙唇舒展紅潤,臉頰逐漸透出血色,呼吸也開始了平穩規律。
見到張陵歸來,周易的嘴角微微一扯,雖然麵部肌肉有些抽搐,笑起來有些牽強,但這並不是周易不待見張陵,而是他強忍住疼痛示意張陵安好的表現。
張陵見狀也不點破,而是將嘴角輕輕上翹,雙眼微拱,同樣笑意的回應周易。
周易斷斷續續的說道:“嗬,也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明明、那個陣就是用來、鎖住人偶的,要不是我太猴急、也不會出事,隻是我現在、不便起身,倒是現在、要麻煩你,去發現人偶的坑裏、再挖挖看,還有沒有別的人偶。”
此時張陵很清楚,周易不是不便起身,而是根本沒有力氣起來,對於直擊魂魄的痛楚,到底會有多痛?沒經曆過人的很難理解。
就拿例子來說,當你的小腳趾撞到門檻或是撞角的時候;亦或是扯手指上的倒刺,沒扯掉卻拽下一塊肉的時候。
這都是鑽心的痛,說不上傷到的一瞬間有多痛,但是受傷之後的,那種酸爽卻是無以言表的。
而靈魂上的痛楚,怕是比這類鑽心的痛要痛上千百倍。
張陵也不點破,直接撿起一旁的工鏟,便循著人偶坑裏陣法朝兩頭挖去,隻是這次不比先前,張陵前後足足挖了四丈遠,都再沒發現一個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