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然說這話,就有些欺騙的意味了,若說是水野忠重有可能沒看到,周道然的廬山真麵目還情有可原。
但是安藤直次,和周道然不隻麵對麵碰撞了一次,再加上安藤直次在周道然懷裏靠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周道然的容貌。
但是周道然這種下意識隱瞞表現,就和安藤直次向賀茂保憲隱瞞的意義一樣,周道然對安藤直次也有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中緩緩發芽。
說完這些,周道然用目光,在屋裏巡視了一圈,才開口問道:“哎,葉峰呢,怎麼不見他人呐?”
“哦,您說葉峰啊,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葉峰他妻子一個人,剛生完孩子自己在家,我也是不放心,就讓他先回去陪那母子倆去了。”曹雲答道。
“唉,我折騰這一次確實耗費了不少時間,還以為能探探醫院情況,結果我這打草驚蛇不說,人還差點搭進去。”周道然說。
王瞎子隨即搖頭擺手說道:“算了,人能平安回來就好了,打草驚蛇也無所謂,至於說你有沒有暴露,明後天讓葉峰試著探探東瀛人的口風就知道了,不過你記著,以後絕對不可以擅自行動,有什麼計劃必須提前告訴我們一聲才行。”
周道然立即點頭,滿口應下了王瞎子的要求。
隨後,王瞎子又擔心道:“像道然你說的,既然藤山病院的情況如此複雜,咱們還是向振興會申請支援吧,我怕我這個瞎子幫不上忙,還拖你後腿,到時候就麻煩了。”
“說什麼呢瞎子,什麼叫拖後腿啊,今晚要不是你讓曹雲去接我,我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呢。”周道然說,“至於說找援兵這事,我看是費勁,咱倆出來的時候,振興會裏僅剩的兩個懂道術的,
也就是你我二人了,至於別人去施行任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這一來二去再趕過來,我怕是來不及了,要不讓我說,就讓戴笠找人先通知宗如和尚得了,他蓮生寺本就在北平附近,
宗如和尚可以說是離咱們最近的援兵了,而且北平和旅大離的也不遠,再加上交通也比較方便,等他處理好寺裏的事,再等他趕過來,應該也就幾天的時間,最多超不過一周。”
聽完周道然的言辭,王瞎子自己再一分析,也認為周道然說的有幾分道理,出去執行任務的,一般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說好的一個月,都很容易被延期的幾個月甚至半年。
尤其是他們這群道門弟,要是任務途中出點意外,很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就像現在,原本小三十人的道門弟子,現在如今隻剩下了二十人,那幾人幾乎都是在執行任務途中犧牲或是失蹤了的。
對於那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失了蹤的道門弟子,雖然沒有人主動說出,但是每個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默認這些人是徹底回不來了的。
所以王瞎子也把從振興會找援兵的打算給掐滅了,認同了周道然的提議,先把宗如和尚交過了,他們三個一起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啃下藤山醫院這塊硬骨頭,實在不行了,再找振興會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