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怎麼,除了這把劍,你還有什麼法術沒有用出來?”
季言獰笑著,眼睛紅得厲害,像極了裏頭燃燒著火焰,那是一種極致的黑暗,充斥著死亡和血腥。
原本過肩的黑發也不知什麼時候變長,長至腳踝,無風飄飛,猶如一卷卷黑色的海浪在半空中奔騰,那周身散發的氣息危險至極。
斷了銅錢劍的黎老爺臉色更加難看了,卻沒有莽撞的上前,而是謹慎的和中年人並排而戰,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季言轉了轉手腕,那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的鐮刀在她手裏發出了錚錚聲,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見血一般,就連武器,也如同主人一般危險暴戾。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將我喚醒了,這可不好辦了,她可是會受到傷害的,我會很頭疼。”
黎老爺橫眉冷對,“你不是這個女娃子!你究竟是誰!”
季言根本沒有精力理會,她動作隨意卻招式淩厲的衝著兩人而去。
中年人掏出了兩章紫色的符咒,看了一眼黎老爺道:“師父!不能留手!這個鬼孽不得留下!”
黎老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心底裏最後那一絲殘留的憐憫都打消了。
反正在他們眼裏,現在的季言甚至不算是人了,沒有人有這樣的能力還如此濃厚的死亡氣息,師徒兩已經下了殺心。
季言知道,她從他們神色間已經看出來了,她嗤笑一聲,嘲諷的說道:“怎麼,又要擅自決定了嗎?決定我的生死?判定我是不是人?審判我是否值得斬殺?也對,你們這些人最喜歡來得就是這一套,按照你們心裏的規矩,隨意將一個存在劃分值不值得存活世間,所有被你們判定為該抹殺的,都會毫不留情,也從不會問這是不是對的。”
黎老爺哼了一聲,道:“你不用妖言惑眾!你附身在這個女娃身上作惡,你還有臉皮說這個話!還不快從她身體裏出來!你占據的時間越久,那女娃子可就沒命了!”
季言訝然,道:“原來這就是你們得出的結論?覺得我是……鬼上身?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黎老爺同樣掏出了紫色的符咒,大喝一聲:“鬼孽,還不速速離身!”
季言嬌笑一聲,眼越發的紅了,吐出了一句:“所以,我最恨你們這些自作主張的人,和他一般。”
話落,季言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黎老爺老眼一噔,大喊:“不好!鬼隱!這女娃子果然已經不是人了!大浪,同我一起迎戰!我倒要看看老夫的雷電符還對付不了你等妖孽!”
說罷,黎老爺和中年人一左一右,身形敏捷的分散兩個方向,一人一張紫符,貼在手掌心,大掌一蓋,似是要將季言給生生打出三魂七魄來!
季言嘴角的笑慢慢變成了謹慎,她從那紫符上麵感受到了正氣,極為濃厚,不是一般的符咒,想來這兩個家夥還是有點底子的,那麼她也不該陰溝裏翻船了,算起來……她時間不多了。
季言在一邊悠閑避開的那紫符的時候,一邊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肚子,在心裏道了一句:“喂,小家夥,不要裝死了。”
肚子動了一下,一聲柔柔弱弱的童音傳來:“你不是麻麻,你是誰!”
季言笑笑,一個旋轉,避開了從側麵伸過來的手,道一句:“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麻麻有危險了。”
小東西立刻著急了,道:“麻麻怎麼了!壞人!你快從我麻麻身上離開!”
季言對著肚子彈了一下,惹得小東西哎喲了一聲,“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說我壞人?如果不是我醒了,你以為你麻麻還能好好的活著嗎?不要說她了,你也不行了,被他們發現了你的存在隻怕會將你取出來練成兵器吧?要知道這些人最愛玩這一套了。”
小東西被嚇到了,道:“那我們快走!”
“走?走不了的,這兩個家夥可不好對付了,你有辦法的吧。”
“什麼?”
“聯係他。”
“啊……”
“你知道我說誰的。”
小東西不說話了。
季言也沒有逼問,而是皺著眉,閃開了紫符,身體開始疲憊了,果然是快要到極限了嗎?
這些多超乎常人的動作可是要消耗不少體力的,活人的身體沒有經過鍛煉根本撐不住的,若不是被雪紅花改造過幾次,恐怕早就累趴了。
但這個程度,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而顯然,黎老爺和中年人也發現了這一點,黎老爺這個老年人的體力同樣有所下降,但架不住那個變態的大浪體力好得驚人,幾乎一抓空隙一個準,好幾次季言都隻是險險的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