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目瞪口呆。蘇如是靜靜的站在場中央,一臉的無可耐何。
場外一眾人,個個發出嘻笑之聲,也想看看這個蘇如是,到底是要如何去處理眼下這等事情,傳說中的蘇如是,總是那般無所不能,可如今蘇如是就真的擺在大夥兒麵前了,那感覺,自然是要比印象中的那個神女蘇如是,更加的大打折扣了。
司馬淵眉目含笑,盯著場中的蘇如是,一臉的笑意。
眼下這情形,似乎是特別有意思,一個是不想打,一個是想不出不打的理由,再這般僵持下去,那這場子不是得冷了?
就在大夥兒都將目光投向蘇如是的時候,場中的蘇如是,在短暫的呆滯了數息之後,便是微微一抬頭,直視著逍遙書生,笑道。
“理由,我是真沒有,蘇如是也從來不想找理由,在蘇如是看來,任何理由,都不過是借口罷了,逍遙書生吹的一手好笛,蘇如是今日恰巧是碰上了逍遙書生,如何能不聽一曲逍遙書生的笛音?如此,但請先生為蘇如是吹奏一曲如何?”
逍遙書生眼中喚發起一絲短暫的光茫,略一偏頭,逍遙書生卻是否定道。
“逍遙書生笛藝實則不高,不過是大家傳的虛名罷了,為王妃娘娘一曲,自然是不成問題,但是,曲求知音,人求知己,逍遙書生的笛子,一向隻為知音吹奏,隻為知己鳴金。”
“那就請先生,為我一曲吧!”
蘇如是這一說,場外一眾人,是個個皺起眉頭,在心中直罵蘇如是不知好歹,人家逍遙書生這般話語,肯定是擺明了,不想為你蘇如是吹一曲嘛!
吃了憋,還如此不知道自檢,不得不說,此時的蘇如是,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果真就像是那傳聞中的淫婦,蕩婦般,令人不恥啊!
逍遙書生,卻是不管場外一眾人的小聲嘀咕,而他,隻是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蘇如是。
與蘇如是四目相對,逍遙書生的身體,卻是輕微的顫抖起來,有多少年了,他從沒看到過如此真摯的眼神。
對於逍遙書生來說,習慣了江湖的爾虞我詐了,對這個世界,他便是再也不存在任何的憐憫了,凡事都是小心一萬分,大意不上身的他,很少會相信別人。
但是,此刻的蘇如是所顯露出的眼神,無疑,令逍遙書生,找到了那迷失己久的真誠。
何謂真誠,就是用心去對待。
想來,用心這兩個字,蘇如是可是從來不會缺少,不管對誰,蘇如是一直很用心,甚至可以說,比她自己還用心。
“王妃娘娘,你……”
逍遙書生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逍遙書生又給憋了回去,蘇如是不理不睬,隻是靜靜的盯著他,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期待,是逍遙書生這些年來,從不曾見到過的美麗。
將腰間竹笛拿起,橫在嘴邊,逍遙書生微微皺了皺眉頭,短暫的遲疑了數秒之後,逍遙書生才緩緩後退兩步。
蘇如是輕輕閉上了眼睛,她決定,要用心去傾聽,這本不該在此時此刻,出場的音樂。
深吸一口氣,逍遙書生嘴角微揚,嘴唇微動,平緩的氣流,自嘴唇之中湧出,灑向笛孔之中,伴隨著逍遙書生的氣流湧動,竹笛之中,勿的崩發出了一曲優揚婉轉的笛音。
曲子曲調平和,似微風輕撫大地,又似水流輕柔身體,耶般的舒爽感覺,任人難以言表,更令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身處在這一曲中,身體的舒暢。
蘇如是緊緊的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片廣闊的草原,草原之中有著一間茅草小屋,靜靜的佇立在寬闊的草原之中,任風吹撫,無不閑適恬靜。
邁開步子,緩緩的朝著小屋行去,蘇如是走到小屋邊,發現,小屋之中陳設簡單,但卻是不失典雅,小屋窗邊,放著一麵古琴,古琴之前,一書生與一貌美少女,正相擁而席,兩人雙手撫琴,輕輕微彈,和鳴天籟之音,甚是悅耳。
書生與少女,彼此心心相惜,相擁在一起的身體,在各自懷中輕輕顫動,蘇如是看得清楚明白,這是愛情,這是知己,這是相信。
原來,所謂的愛,不就是彼此心心相惜的兩個人,靜靜的相擁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即使是粗茶淡飯,也依舊過的快樂幸福?
也許,這便是逍遙書生的這一曲,想向蘇如是傳達的真諦呢?
蘇如是閉上眼睛,靜靜的欣賞著,書生與少女相擁的幸福與甜蜜,站在原地的蘇如是,嘴角揚起了快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