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沐皖塵看向老者叫一聲算作招呼,但是明顯沒有過去的意思,不知為何詠絮覺得自己的哥哥很有挑釁的意思,有敬意,有寬容,很彬彬有禮,很有距離,看來或許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是以另一個高度看著眾人,卻很意外的不包括自己,同樣與著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隻是她更加明顯,而他基本上讓人看不出隻當是本性如此。
倒是簡鈺那廝率先奔過去,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爺爺,你看你這孫子依舊是這樣一副鬼樣子,讓我這個經常必須與之打交道的人可是真的很為痛苦啊,難得他出現,就該好好教育教育,別總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看起來真心欠扁。”似真似假的說道。
老者卻不理他,反而是看向女子,“這就是你一定要救她的原因,原來如此,倒是一個樣子。”
詠絮心中疑惑,卻也不多言,不多看,心中也沒多少緊張情緒,甚至隱隱有些失望,好像不該是這樣的,她經曆過更多更過分的情況,對此遊刃有餘,這樣簡單反而有些無趣了。
“你們兩先去忙,就讓這孩子陪我好了。”
“好的,爺爺。”沐皖塵卻是毫不擔心,就要先離開,反而是簡鈺一臉莫名其妙,“走了。”沐皖塵又說道,卻是對著簡鈺,簡鈺摸摸頭,還是跟著男子離開,真是不懂他,不過不管怎樣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他都能放心離開,他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蘇珞璃?”老者拍拍桌子。
“沐詠絮”女子回言,然後自發坐到老者對麵,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是一盤未了的棋局,這人倒是自娛自樂了,女子暗想,不動作,不言語,等待著老人的下一步指示的樣子,卻也不顯得緊張疏離,不遠不近,不卑不亢,老人微微頷首,早就聽簡鈺那小子說她醒來後倒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和自己的孫子頗為相似,才會起了一見之心,現在看來的確不錯,甚至遠超自己的想象,隻是如此氣度,倒是很難想象竟是朝夕之間養成。
“看來已經做好決定,很好。”老者點頭,示意她看著桌上棋局,“怎麼看,可曾學過?”
“略懂皮毛。”詠絮看著場中未完之局,說道。
“怎麼看。”
“想說棋局還是象棋。”女子問,老者不置可否,女子繼續說道“象棋者,調兵遣將,楚河漢界涇渭分明,講求各司其職,棄車保帥,兵臨城下,進退為宜,該舍則舍,該進則進,但是不能忘了原則,不能越矩,一局棋便是一場戰爭,車馬象炮將帥徹兵卒,身在棋局之外,也在棋局之中。”詠絮邊說邊擺下棋局,一個人,來來往往,左右開弓,不亦說乎。
“圍棋著。每一顆棋的能力功用都是一樣,在眼中沒有任何不同,隻有關鍵那一子或許會讓人眼前一亮,真正記住,可是還是不能磨滅萬千棋子中一枚的事實,黑白對陣,在執棋人手中,停在自己該停的位置,不能改變。”
“好了。”詠絮停手,旗鼓相當,不是一邊倒的局,不論輸贏,相當精彩的對決。
“真是不錯,有沒有和你哥哥對決過?”卻是真心承認了她的存在,心中不是沒有疑惑,可是就如皖塵那孩子一般。隨著年華漸似,很多事情也逐漸看開,年親人有年親人的秘密,有各自的生活,特別是這兩個孩子,懂得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埋藏的越深也就愈加難受,所以他才會讓簡鈺走進,因為那孩子夠聰明夠簡單,是真心對著他好,而且兩個人的個性截然不同,也能互相影響。
“有過,不過比不上。”詠絮點頭,想到自己的哥哥,又是一陣頭疼,他可能自己沒發現,可是她感覺他一直想將她培養成為另一個人,可是他對她的關心愛護又是真的,而那個人或許與自己息息相關,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存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指向著沉睡的七年,還真是太過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