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嚳緩緩走出東宮,突然被杜荷截住。
麗日當空,正在頭頂上懸著,又沒有涼爽秋風吹過,熱的孟嚳幹著急,現在又被杜荷這個屁話多的拉住,他真的想一頭撞在牆上。
特麼的,要不是撞牆上,我的頭會疼,老子早就撞上去,嚇嚇你個一天整屁事的杜荷。
孟嚳心裏一沉,想起杜如晦一不留意就嗝屁走了,又想起前段時間答應杜荷,若是他和太子謀反之事敗露,要照顧城陽公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子然…子然…別走那麼快啊!”杜荷屁顛屁顛的在後麵跟著,一臉笑意的走到孟嚳身旁,與他同行。
“杜兄,現在陛下垂危,太子和你謀定的事情還是作罷吧!”孟嚳嘴角一抽,加快腳步,想要甩掉杜荷。
“慢些走,子然慢些走!”杜荷本就是一介文儒,有些跟不上孟子這個大漢的腳步,在後麵嘶喊著,說道:“我想再和子然談談,你可不要拒絕,這一次是真的要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
臥槽,這家夥不會真的想放棄繼續和李承乾謀反的念頭吧?太可笑了,我上次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好吧,我們邊走邊談,我還要去昭華宮一趟!”孟嚳欣然的放慢腳步,笑道:“杜兄,不知道你是否有好好想想我上次和你說的話,有否擔心城陽公主一二?”
其實孟嚳挺同情城陽公主的,曆史上的她一生坎坷,先是嫁給杜荷這個家夥,然後這個蠢得跟驢似的家夥和太子一起謀反,他掛了,然後太宗皇帝仁慈,沒有牽連自己的女兒,讓她獨活下去。
城陽公主得知杜荷之死,終日不食慪氣,差點就餓死在杜府之中,她多次尋死要跟杜荷同去,都被人阻止,後來太宗皇帝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強行讓她改嫁薛瓘,生子薛顗、薛緒、薛紹。
希望生下子嗣的城陽公主能夠忘記杜荷,後來又因為巫毒事件被貶房州,薛瓘自然也難逃一劫,被李治一同貶過去,由於一係列不為人知的原因。
城陽公主在到房州沒幾年就病逝了,再不到一年之中,薛瓘也離奇去世,高宗李治悲咽,將城陽公主遺體帶回長安,陪葬昭陵。
世人以為城陽公主是病逝的,但是有部分鄉間傳說,又認為她是被薛瓘家暴而死,不過這都是猜測,沒有得到論證。
但孟嚳就怕這個傳說是真的,所以他才不厭其煩的勸杜荷早些和李承乾撇清關係。
現在他舊事重提,想要看看杜荷的說辭。
“嗬嗬,子然的話我銘記在心,不敢忘也!”杜荷笑意不減,在一旁輕笑一聲,又突然意誌消沉不定,說道:“城陽是個好妻子,我有愧於她!但是我現在已經踏上太子殿下這一條船,下不來了,我該如何?”
你該如何?
我去你大爺的,當初陛下還沒有釣魚的時候,你若是聽我的勸,早些下船,會像如今這樣進退兩難麼?
“杜兄,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孟嚳微微一笑,想起家裏的慕淩,很安心。
“什麼話?”杜荷幽幽問道。
“心有佳人,不問朝政!”孟嚳很是嚴肅,一本正經的看著杜荷,說道:“不管如何,我如今已經站在這裏,陛下見我,我也是知事論事,不敢多言…”
“陛下還在,還沒有糊塗,你若是棄暗投明,若是穩住太子,等我從高句麗回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勸說陛下,給你和太子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