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密密麻麻,卻是很小,沒有雷聲,就是一場小小的秋雨,是秋去冬來的最後一場雨,雖然很小,但也洗刷了整個長安城的汙穢,帶來莫名的清新之感。
今日,陽光明媚,麗日當空,帶著一些薄薄的霧氣,陽光很好,就是有些辣眼睛,霧氣很小,遮不住來往行人的視線,孟嚳帶著李治走在鄉間小道上,兩人有說有笑。
昨夜的雨,沒有將那厚實的泥土攪成糊狀,還是那樣幹巴巴的小路,不染一絲泥濘,泥土不會粘在靴子上,很是好走。
聞著清新的山間空氣,聽著兩旁吹來的微風,無不讓人心曠神怡,讓人流連忘返。
路邊的茅草已經枯萎,隻剩下一些被農民收割的草樁,整整齊齊的鋪在地上,除了有些紮腳,其他的一切都好。
近來是農閑時節,田間沒有一個人,一眼望去,有些蕭條,但是卻又有一股股泥土的清香傳來。
“嗬嗬,殿下,這就是我的故居之所,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要教你的東西很是簡單,你跟著我走,不用說話,你隻需要用耳去聽,用心去感即可。”孟嚳一笑,繼續領著李治走向自己的草廬。
“先生的草廬嗎?”李治被孟嚳牽著,笑道:“聽說那裏很不錯啊,當初先生也是在那種地方生活的,我也想去看看,感受一下當初先生如何從破敗中崛起的…”
孟嚳出身農家,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但如今,沒人敢小看這個農家黑炭小子,不是因為他才華橫溢,也不是他有吸金的手段,而是他直接被李二陛下召見,僅憑這一點,便讓人不敢小覷。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突然就被李二陛下召進皇宮,還是在重傷醒來之際,隻要是見得孟嚳的大臣,無不震驚。
若是孟嚳想要崛起,就憑借報社的事情就可以給自己謀私,但是他沒有,他今日來這郊區,重回鄉間,除了要讓李治感受這鄉間的民風之外,還要將織布機拿出來。
上一次他給陳一品說過大棚種植的方案,沒有實行,他覺得還不是時候,所以就放到一邊,現如今,他害怕自己一去不複返,想要將織布機留下。
………
“殿下,到了,少年就是我的草廬!”孟嚳輕笑,看著自己多日不見的草廬,很是安心,走過去,撫摸著那枯黃的茅草。
那草廬已經壞了,整個都歪歪扭扭的,快要倒塌的模樣,惹得孟嚳心疼。
“先生?”李治輕呼一聲,緩緩移步來到孟嚳身邊,問道:“先生覺得草廬和現在的宅子有何不同?”
“先生那一首《陋室銘》,可是讓整個長安都談及一時,學生也覺得很對,先生的品行和這草廬都很好!隻是,在先生看來,這草廬真的好嗎?”
清風吹著他的頭發,這個小子滿臉疑惑的盯著孟嚳,又看一眼那破舊的草廬,拱手請教。
他身為帝子,雖然住慣皇宮,在那裏有人服侍,有人照顧,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所以他也並不覺得陋室很好。
孟嚳的草廬算是很好的,加了木板,要是其他的草廬,每隔七八天就要修繕一番,否則會漏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