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吹著沁人的涼風,由於昨夜突然降溫,街道上也沒有來來往往的人群,就連一向熱鬧的西市也隻是稀疏的人在那些酒鋪、青樓消愁。
孟嚳站在鳳鳴閣的街道上,看著一旁的汝蘇,心裏暗自愜意的點點頭,有看著一旁口水都快流出來的陰玄機,不由搖頭。
此去經年,也許就是永遠不回這熟悉的長安。
“嗬嗬,今日若不是起得早,偷偷跑來,恐怕慕淩那丫頭又要舍不得我,憋出淚花來…”他抬頭苦笑,自言自語,也不顧一旁還站著兩個人。
陰玄機對孟嚳這種想法倒是沒什麼,反觀之汝蘇則是有些不喜。
她目光殷動的盯著孟嚳,好想突然有些不認識一般,不過她還是一臉嚴肅的說道:“今當遠離,對這長安城也有千萬般不舍,不過既然我們此去身負重任,切不能因為感情之事影響我們的決心!”
嗬嗬…
這特麼說的是什麼?這句話有特別的意思?
孟嚳和陰玄機都愣住了,陰玄機還好,他認為汝蘇隻是不想發動戰爭,所以才會說出這個話,他是知道汝蘇的身份的,這可以從孟嚳的身上看出來,畢竟汝蘇跟著去高句麗已經夠反常了。
而且汝蘇的麵容,瞳孔的顏色,口音都很怪異,可以判斷出汝蘇的出身,身為積陰山的少主,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而孟嚳因為很是熟悉汝蘇,所以他認為汝蘇這句話是在諷刺他,不過究竟諷刺他那一點,他是不知道的。
“嗬嗬,汝蘇姑娘,這些我都明白,今日我們前往那遠在他方的高句麗,一切事情你們都聽我的,不可輕舉妄動,也不能隨意提及這件事,希望你們可以理解…”孟嚳緩緩想城門走去,也不搭理汝蘇。
汝蘇坐在馬車上,陰玄機駕著馬車,跟在孟嚳身後,他的目的在於保護孟嚳,至於孟嚳想要做什麼,會做什麼,那不是他能掌握的。
孟嚳一路行走,四處看看,東張西望的樣子像一個孩子,他淡然的目光裏透露著難以割舍的深情。他恍惚的看著一個城角,那裏是他和長安城乞丐一起乞討過的地方。
他的腳步很慢,走走停停的看著街道街角的處處光景,落寞地笑了笑。其實他很不舍這偌大的長安城,因為不舍,所以才不上馬車,徒步而行;因為不舍,所以才東張西望,處處看看。
要說清楚這一種感情,那是用千言萬語也難以形容的,就好像這種情感是屬於某一個特定的人的,不是用語言就能傳達給另外一個人,那種獨特的感情是內心深處的共鳴,不是膚淺的表情。
“長安城,下雪了…”孟嚳突然伸手去接住一朵突然落下的雪花。“哈哈,真是應景啊,昔日我來長安,那時楊柳依依;如今我離長安,這時雨雪霏霏。哈哈,真是榮幸至極的景色…”
汝蘇也是一驚,掀起窗戶的圍簾,看著那一朵朵飄落的白雪,也是觸景生情,目光閃動的盯著一個方向,那裏是鳳鳴閣所在。她眼神裏蘊藏的不舍和難受是顯而易見的。
要說高句麗才是她的故鄉,但她心裏覺得鳳鳴閣才是她的家,那裏存藏著她微末的記憶,不舍的晝夜。如今突然遠行,也不知道能否再回到那熟悉的地方,見到那熟悉的人,說真的,汝蘇也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