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諸道終於肯吃自己的東西,那苗女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端起剛才的那杯裝在竹筒中的香茗,輕輕地啜了一口,說道:“道長,咱們現在是朋友了,你有什麼問題,就盡管問吧。”
崔誌方見那苗女終於肯跟自己說到正題上,生怕對方反悔,因此趕忙問道:“姑娘,請問五毒教的據點離此有多遠?”
那苗女指著對麵的一座大山,說道:“其實已經不遠了。五毒教的寨子頗具規模,你們翻過那座山,便能在那座山對麵的半山腰上看到了。”
崔誌方隔山遠眺,隻見山勢並不如何陡峭,雖然途中層巒疊翠,頗多阻礙,但想來憑己方的腳力,最多一日也就能到了,因此轉身對那苗女又是一拜,說道:“多謝姑娘指點。”
那苗女笑靨如花,說道:“道長無需多禮,要是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機會的話,希望道長能去我家坐上一坐。”
崔誌方應道:“好,他日定當登門拜訪。”
二人言及此處,那苗女便即離開。崔誌方送出一程後,這才回來。看到眾道差不多都已吃完了飯,剛才那苗女送來的竹筍也被幾個師兄弟分食,說道:“大家暫且休息一下,半個時辰後,咱們便接著趕路。”說完,他自己也開始吃起了飯。剛才他一直與那苗女交談,因此並未吃飯。
聽到崔誌方的安排,大多數人便直接在地上盤腿而坐,調運起了真氣。過不多時,竹林中便一片寂靜,再無一絲聲音,隻有陣陣微風吹拂竹葉的嘩嘩聲。蕭遙為了節省體力,也躲在不遠處的一條小溝裏閉目養神,打算休息一會再說。
突然,便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刻裏,全真教中一個道士卻忽然站起了身來,拔出手中長劍,猛地便向著緊挨他而坐的另一個道士刺去。這一下奇變陡生,誰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個席地而坐的鄰道更是毫無防備,嗤地一聲,肩頭便結結實實地被長劍刺中。那名手持長劍的道士見此情景,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種十分詭異的笑容,手上更不減力,反而接著用力一捅,長劍登時將那道人的肩頭貫穿。
崔誌方聽到響動便趕忙睜開眼睛,恰巧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當即厲聲喝道:“誌清,你幹什麼?”飛身一躍,便要去搶他手中的長劍。
崔誌方指尖剛觸到誌清的手腕,還沒來得及用力,背心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涼意,緊跟著惡風突起,竟是又有一柄長劍從背後刺來。崔誌方心中一驚,應變奇速。他趕忙抓緊誌清的手腕,同時整個人騰空而起,以誌清的身體為軸心,三百六十度地繞了一個大圈子,險險地避過了背後襲來的那一劍。甫一落地,崔誌方定睛一瞧,那暗施偷襲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另一個師弟景誌嚴。見此情景,崔誌方心中雖然大惑不解,但此時異變突生,卻也不容他細想,抓住誌清的手腕陡然加力,向外一扭,便把他的長劍奪了下來。與此同時,其他的全真弟子也紛紛反應了過來,趕忙製住了景誌嚴。崔誌方連點誌清全身五處大穴,登時讓他難以動彈,見景誌嚴也被製服,剛想開口詢問二人究竟為何突然對同門痛下殺手之時,剛才因為被刺了一劍而躺倒在地的那名道人卻突然也拔出長劍,刺向了崔誌方。這一下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崔誌方更是大出意料之外,眾人眼前隻是寒光一閃,長劍便已刺入了崔誌方的左腿之中。身旁有一較為年輕的道士見機立斷,趕忙上前飛身一腳,踹落了躺在地上那道人手中的長劍,並迅速點了他的穴道,讓他也動彈不得。崔誌方大腿中劍,疼地額頭上的冷汗頓時便冒了出來,望著躺在地上的那道人,難以置信地說道:“誌法,怎麼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