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沉悶,沒有一絲的風。
天狼穀內的廣場上,五百黑衣衛紋絲不動,他們在等待。
當楚橫天的身影出現在廣場上的時候,就是殺戮開始的時刻,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碎石鋪成的廣場讓楚橫天有了回憶,那年,他十三歲,父親成了大漠裏唯一的一個正直的土匪,可是在那些人的眼中,父親卻成了一個不正常的人。
七月十五,楚橫天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日子,父親帶著一堆土匪出去,一連五天都沒有消息,最後楚橫天等到的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曾經,楚橫天還記得兒時住的地方是一個繁華的城市,青磚綠瓦、亭台樓閣,奴婢成群,陪他讀書習武的也是雅士名流,可是,一夜之間,大逆不道的罪名便扣在了他父親的頭上,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如果不是當初父親的部下舍命相救,將他們送至大漠,那麼現在的楚橫天也許就是孤魂野鬼一隻了。那一年他才七歲,他恨過,可是父親解開了他心中的結,叫他明白了什麼是道義,什麼又是實力。所以,他刻苦,以非常人的毅力把武功練到了極致,成就了先天,可是他仍然無法保護住父親。
是大漠收養了他,但是也讓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現在,這條路又擺在眼前,表麵上看似鎮定的楚橫天,心裏卻是翻江倒海。
楚橫天突然嘴角微微一笑,既然擺脫不了,那就努力的去抗衡吧,這一刻,他的心情豁然開朗。
“龍頭,穀外的路都已經被封鎖了,他們是想困死我們。”王歡的聲音響起。
點了點頭,楚橫天道;“讓他們布置好在說,一萬人和一千人已經沒有區別,活著才是根本。”
轉過身來,他對著身後的金萬兩說道;“三哥,把酒拿來,今日痛飲!”
金萬兩臉色一變,卻沒有任何的廢話,轉身向著地窖走去,那裏,滿滿的一地窖烈酒,大漠裏的土匪什麼都可以缺,但是唯一不能缺的就是烈酒。
‘咚’的一聲,金萬兩將酒壇放在了地上,在他的身後,幾名黑衣衛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一壇壇烈酒被搬了上來。
楚橫天哈哈一笑,揮手將酒壇上的封口去掉,一股濃烈的酒香飄了出來,四溢!充斥於天地之間,讓周圍的黑衣衛心中沸騰如火!
“每人一壇,大家多喝點!”
鴉雀無聲的廣場一時之間沸騰了,大漠漢子豪爽的笑聲夾雜著烈酒的芬芳,如同是一場慶功宴,那裏還有生離死別?
“都慢點喝,給老子留點!”罵罵咧咧的金萬兩小心的將水袋裏麵的水倒出,換上了烈酒,周圍的不少黑衣衛也隨即效仿起來。
酒過三巡!
楚橫天翻身上馬,身後的毒蠍子也一改往日的嫵媚,笑容緩緩的收起,緊緊的跟隨在楚橫天的身後。
“不願去的就留下,我保你們活命!”
一句話,洪亮!擲地有聲!
“走……”楚橫天策馬,率先衝出了天狼穀,身後,五百黑衣衛一個不落……
楊天,玉虛派的弟子,先天九品境界的巔峰實力,隻差了一步就是玄通道境,為此,他深得師門的賞識,被列為精英弟子之一,也讓他有了一絲資本,最後令他一發而不可收,膽大包天的他竟然趁著護山神獸打瞌睡的時候,悄悄的溜進了藏經閣,不過他還算是小心,並沒有碰玉虛派的心法,而是盜取了一些玉虛派平時收藏的經書,九轉元功就是其中之一,本來他是想把這本經書送回老家,給自己的親人修煉。
九轉元功,實在是太普通了,如果不是玉虛派收藏在藏經閣,楊天幾乎就認為他是一門武者的修煉心法,根本不會想到修真者上麵去,隻是九轉元功雖然是修真者者的心法,但是卻隻是多了元力的轉換,並沒有後續的法訣,怪不得經書的表麵都沾滿了灰塵,顯然是無人問津。
那五百晶石,是他與趙三多的全部家當,都是多年的積蓄和外門弟子供奉的結果。
兩個人的算盤打的很好,可惜半路上卻殺出了個程咬金,在收貨的地點他們苦等了幾天沒有結果後,兩個人終於忍不住再次的找到了風雲商會,而慣於栽贓,而且還用了很多年都不曾失敗的手段,又一次被風雲商會使用了出來,也許的天意吧,這一次他們卻歪打正著。
當時,兩個自以為名門正派的弟子很生氣,一幫烏合之眾的土匪,竟然敢搶修真者的東西,這不是以卵擊石嗎!當兩個人得到了晶石的消息之後,他們便分道揚鑣,一個去找歐陽雄,另一個卻是直接去了楚橫天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