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色的窗紗飛舞在空中,我的眼中看到嫋嫋炊煙。”
這話是摘自希藍的文選,仰頭一整櫃都是書,每本都厚厚的,砸人的話一定很痛。我在第6層的第七本中找到了周喬啟讓我必須關注的書。它封麵上有唯美的炊煙在一個孤立的透明白色紗簾上散開,打開第一頁娟秀的字體來自於希藍特有的筆體。這本書有個很唯美,很感傷的名字——《又見炊煙》。是希藍在三年前出版的文選。我從不知道希藍還有這如此的才華,我隻知道希藍的文采很好,但不知道她的文采好到可以被出版社看中還出書,尤其是還在我們還隻知道玩的時候,她就已經成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作家。我真是小看了希藍,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讀著希藍的文選,我也想要小資一把的學希藍看書時總是給自己的手邊放一杯香茶。於是我照貓畫虎的學著希藍的動作給自己沏了一杯,像模像樣的坐在充滿溫暖陽光的位置上品嚐自己沏的茶,剛一入口,舌頭就感到無比的苦澀。我哪裏有希藍的精湛的茶藝,自己做出來的茶水估計連門口的野貓野狗都不會理睬。我隻好把這杯茶倒掉,要是讓希藍看到我做了這樣的動作,她一定會氣瘋的,誰叫我倒掉的是180元一兩的什麼來著高級茶葉。倚在窗框,看外麵的天空映出喜歡淺淺微笑的希藍模樣。我喜歡看希藍沏茶時的樣子,寧靜美好的像畫。懷念她白皙的手中拿過的所有茶具,輕柔的在各個小杯子裏交替。一杯飄有清淡氣味的茶穩穩的推放在我的麵前,每次我都撫摸著昂貴的茶杯一個勁的聞,不舍得喝下。周喬啟說過我那時的樣子,猥瑣極了。我能對杯茶猥瑣什麼啊!!!真想撬開他腦袋看看裏麵的腦核有沒有芝麻粒那麼大,成天到晚的想的都是些什麼!話說回來也是要謝謝他的,那天我暈倒之後,不知道吹了什麼風他來到醫務室把我接到高級公寓裏,然後每天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為此我小小的被他感動了一下,自不量力的跑到圖書館買本菜譜,端著公寓裏重的要命的鍋烹製了一桌子黑乎乎的菜肴,穿著林巡薇自製的蕾絲花邊圍裙討好的等待周喬啟開門一刻。有時我都覺得自己特別賤,跟隻狗沒什麼兩樣。享盡了天下美食的周喬啟一開門被我弄得滿屋子裏都是烏煙瘴氣的嚇得說不出話來,任憑我拉著他來到餐廳,餐桌上的美食被燭光渲染卻很難蓋住黑漆漆的顏色。原以為他會像電視裏的人物一樣被女主感動的熱淚盈眶,誰知他草草吃了兩口,轉身跑到衛生間裏嘔吐。從那之後,廚房裏貼上了一張用紅筆寫的醒目的公告:“禁止老鼠,小強和旭小冉進入!”可惡,我能和它們並駕齊驅麼!!!懶得和他理論的我,選擇了沉默。我要是想進他也不敢攔,內心在和周喬啟小打小鬧之中,終把希藍的事情問出了口。
“啪”合上雜誌的周喬啟,頭倚在靠背上,眼睛緊緊地閉著像是在禱告什麼,睜開的雙眼多麼迫切我不要說下去。我自然屏蔽了他的眼神繼續問下去。他避開我灼熱的目光,起身走向玻璃酒櫃前拿了一瓶伏特加。住在這裏很多月了,看他們打開玻璃酒櫃的次數少之又少。他越過我從餐廳裏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手裏多了兩個高腳杯和一個酒桶,伏特加聳立在眾多冰塊裏,他拔開瓶塞“咕咚咚”的往高腳杯裏倒滿。杯子送到我的麵前,燈光在伏特加裏出現好看的光暈,迷人的想要喝掉。電影裏很多的外國人都很有範的拿出酒杯倒上伏特加一飲而盡,受了太多的熏陶,什麼都不懂的我拿起杯子學著電影裏的外國人一飲而盡,伏特加進入我的喉嚨一股灼辣,猛烈地咳嗽欲要把剛才喝下的四分之一全部吐出來。周喬啟趕忙拿了一杯冰水給我,我連看都沒有時間看全部思緒都被它的灼辣弄得說不出話來,大口大口的喝下冰水,企圖把它當做最後的救命藥水。看著我跟個小醜似的表演,在周喬啟麵前又跑又跳,他的唇邊露出好看的弧度,側著頭倚在沙發上等待我冷靜。緊握著高腳杯的手在柔和的燈光下鍍了一層金色,他高舉酒杯在燈下欣賞著什麼,光芒灑在酒中一股股誘惑我的感覺再次隨著大腦分泌的某種東西驅使我再次捧起伏特加,偷窺著對麵周喬啟的唇碰觸著高腳杯邊緣,仰頭一飲而盡的迷人。我不甘示弱的對伏特加吞了吞口水,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小心的一口口喝下,味道甚好。
周喬啟衝我伸出了大拇指,再次往我的杯子裏倒,我沒有拒絕反而挺喜歡這味道。但我不知道,他其實的本意。更多的時候,我覺得我就是個提線木偶,獨自站在舞台上被人操控著旋轉,台下的他們漠視的嘲笑我的愚笨。在他們的眼中,我不過是個好騙的小女孩。這些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站在幕後默默看著一切的希藍,她的一顰一笑都會牽動我的心,誰說木偶沒有心?若是為了希藍,我願意變成可以進入她眼簾一輩子的提線木偶。
翌日
鬧鍾一響,我的頭嗡嗡作響痛的要命。極力扶著自己的腦袋,咬著牙希望這疼痛可以減輕。伸手關閉鬧鍾,碰倒了什麼東西,轉眼看去玻璃杯裏水真不偏心全部傾倒在我新買的衣服上,桌子上放置的小白藥片浸泡在水中,更別提別的什麼了。起身奮命挽救“作案”現場,誰知頭“咚”的一聲,眼前的事物全部重影,走起路來東倒西歪,腳下感覺踩在棉花地上。門外門鈴響起,我看著玄關的門路途好遙遠好崎嶇,怎麼一天不見玄關變得那麼遠,裝修也不提前告訴我,讓我好有個心裏準備。雖然這麼想著,情不自願一步三搖的走到門前,拉開門的手不是八爪魚的觸角伸長根本就碰不到目標,腳下一滑跌倒一片柔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