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3)

1.

塗滿紫色的指甲,伸手朝天空企圖抓住什麼,陽光從指縫中照耀在蒼白的麵頰上。身旁的百合在指尖上縈繞,身後的房門走進的女人說了什麼之後,歐陽卉雙手垂在米白色的婚紗上,仰望天空的眼中充滿了晶瑩的淚水。

“已經失去了一個。”攤平自己雙手的林巡薇側著頭等待坐在窗台前讀完報道的希藍。

合上報紙,希藍從容的拉起林巡薇的雙手在她手心中寫了很多的字,“終歸有一天,我們都會離去,隻是時間不同而已。若想當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要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泰安自若的早就想到。”希藍離開房間,林巡薇側著頭無所謂的笑了笑,身旁的紙簍中丟進的是最新版的報道,頭版頭條灼傷了他們的眼睛,碎裂了他們之間原本堅不可摧的友誼。

看著窗外飛走的小鳥們,終有一隻掉隊。輕盈的露出可愛微笑的林巡薇,斟酌了許久悠悠說出:“我不會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你的人,至少不會離開,絕對。”

全國人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違背倫理報道的主人公其中一位,我很有幸的認識。從報道出現的那天,歐陽卉便從普通民眾一躍成為各個電視台都邀請的靠“倫理緋聞”占據頭版頭條的嘉賓。一開始生澀還會紅臉的嬌小女孩漸漸變成了電視裏冷言冷語的冷血女孩。上網搜搜她的報道鋪天蓋地的評論上都是板磚和罵聲。每每打開電視若是看到她我總是仔細的盯著她好一會兒,真是不明白電視裏鎮定自若的講述眾人接受不了的違背倫理之愛的人,真的是從前躲在白韻妮身後喜愛羞澀的歐陽卉?

有時候看似可愛的女孩根本不符合外表,內心是蛇,外表是綿羊。歐陽卉也算是個瀟灑的女孩,自從出名之後她拖個朋友送來一封信給正在上課的希藍。我們幾個人圍坐在涼亭的石桌前一起等待希藍讀完信件之後告訴我們歐陽卉最近是怎麼了,突變成另外一個人瘋狂的近似我們完全不認識。希藍也算是對得起歐陽卉最後對我們的冷漠,看完信件之後的她在我們麵前毫不猶豫的把信件撕碎,任風卷起碎片飛到很遠。我們幾個人真的很想問問歐陽卉到底怎麼了,從沒有撕毀過信件的希藍可以如此快樂的撕碎好朋友的信件,想必裏麵一定寫了些讓希藍大怒的言語,當我們極力想問的時候,希藍揚起的笑臉如此明媚,照耀的我們也隻能望而卻步了。她閃耀的笑臉仿佛在說“不要過問”之類的話,我也不是個無趣之人,自然不了了之了。關於我書包裏背著的這份倫理報道在希藍微笑著冷冷幫我丟進學校的垃圾桶裏後變成了一段我們不會再提及的過去時。

生活並不可能因為一點點小事而改變,提著行李搬到爸爸的房子前的時候,我是既興奮又有些害怕。這裏是坐落於市裏西邊的高樓,按照爸爸對我的規定,平日我是可以住校的,但周末我可就忙了,現在要回媽媽家再是回到爸爸家。對於我失落於媽媽敗訴,爸爸算是心疼我的唯一人,他放下沉重的擔子,更放下了“媽媽間接殺死奶奶”的緣由,讓我每個星期都可以會去看望。我知道爸爸心中的想法,他更多的時候對我有一種一直未照顧的歉意,所以我就算什麼都不說他也會想辦法滿足我內心的種種要求。忙碌的生活比高中的時候還要累。媽媽不在對我有過多的期盼,可能她所有期待的“綁個高富帥”在爸爸的打攪下變成了泡影。我回家她會給我做好我愛吃的西紅柿炒蛋,一言不發的坐在我身邊等我吃完再收拾,我們之間的母女之情大概從搬出這裏之後,變成了北極,之間連曾經的吵架都消失了。眼前聳立的不再是我媽更多的時候我認為是一個萬年不化的冰雕。

夾在爸媽其中的我,唯一感到慶幸的不是擁有希藍,而是我的後媽。記得,爸爸一開始說介紹的時候,我害怕的一宿窩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裏瑟瑟發抖,腦子裏都是白雪公主裏麵的狠毒後媽的種種事跡。以至於轉天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和一雙看似塗了厚重眼影的雙眼,穿著從希藍那裏借來的公主裙希望不要讓爸爸覺得自己給他丟臉,深入咖啡店,鼻翼間遊走的不是咖啡的香氣更多的是苦澀,其實想過終有一天父母都要擁有自己的生活,夾在其中活著的我會不會痛苦。事實上沒有,我並不痛苦卻自我覺得煎熬。希藍總是聽完我的想法之後,給我一個白眼並附上一句“你真有自虐傾向。”在“健全”人裏我的想法的確很自虐,總想我在他們身邊會不會礙眼,或者為什麼上帝不讓我小時候幹脆喝水嗆死省的當他們的拖油瓶,卻又有誰能明白我的心情,總是活在自嘲中,害怕孤獨,小心走在他們的世界裏生怕自己的做法惹到他們。每每看到雙親拉著孩子小手的時候,心底就酸酸的,鼻子一吸眼淚就能流出來。每想到這裏,我總是把手抵在鼻息下,咽下所有的疼痛,調整自我呼吸好好期待未來,度過我的小生活。

上帝有時候也會眷顧我這個凡人的想法,當眼前的女人露出溫婉的笑容接納我的同時,心扉敞開等待她的溫柔注入我已幹涸冰冷的內心。優雅的舉止和風趣的言談顛覆了我之前對她的所有想象,從未像到羅大夫擁有如此的另一麵。沒錯,我的新媽媽正是有緣第一次見麵好感大增信任度百倍的學校校醫羅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