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捉到一個逃犯而已。”
“逃犯?誰啊?”
霰雪想出去看個究竟,但是懷璧卻站在門前,把她擋回屋內。
“你讓開。”
“現在出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外麵捉的究竟是誰?”
“唐百曉,一個跟你不熟的人。”
霰雪聽到這可是把肺都氣炸了。她深深地吸著氣,又深深地呼著氣,受傷的地方此刻正隱隱作痛,可這時,她似乎並不留意這個。她想要集中精神來思考,但氣憤卻是她不能。過了好久,足足有一兩分鍾吧,霰雪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來:
“你騙我。”
“是你先騙我的。”
霰雪不想跟懷璧多說話,直接往門外闖。
“你讓開。”
“你現在出去也沒有用。”
“我的事不用你管。”
霰雪硬闖了出去。
門外下著小雨,唐百曉被繩子捆綁著,她狼狽地扭動著身體,但繩子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泥水濺了他一身。
“你們放開他。”
霰雪衝到兩個押著唐百曉的人的跟前,也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就衝著他們大吼大叫:
“你們放開他。”
當然不會有人理會霰雪。
懷璧倒是悠閑地從小屋中走出來。梁培看到懷璧出來,趕緊走到他跟前道歉:
“對不起,少督軍,我們已經盡量小心了,但他還是讓他弄出了聲響。”
“沒事,你們先把他押下去吧。”
“等一等,你們要把他帶去哪裏?”
“他自有他該去的地方,這些你就不用管了。還不快押下去!”
“什麼叫我不用管了,你從我的地方把人帶有,難道就不用跟我交代一句嗎?難道少督軍真的是可以愛把人怎樣就怎樣嗎?你,你……”
霰雪一激動,胸口又拿命般疼了起來。她捂著胸口,臉色發青,但是停不下來責備懷璧。
“你怎麼了?你還好吧?你們還不趕緊找醫生來。”
懷璧一邊向旁邊的隨從說道,一邊扶著霰雪。
“等一等,不用去的,這是舊患,看也沒用的。先把我扶進屋去吧。”
霰雪慢慢地緩過勁來。
“你現在心口還是經常疼?”
“嗯,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可笑吧,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大聲哭,也不能大聲笑,有時候演出辛苦一點,也是要疼的,哼。”
霰雪的語氣變得突然間變得很無助。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我現在隻想你救我。”
霰雪用那悠悠的眼神凝視著懷璧。懷璧透過她黑色的瞳孔,仿佛看到一彎滿是淒然的靜水。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分鍾,但足以讓懷璧想起過去的一幕幕。\
“你放心,我一定找一個最好的醫生幫你做手術,把子彈取出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了。”
“沒用的,我想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怎麼會呢?難道,最近你又覺得十分的不好了?”
“嗯,現在就算我什麼都不做,有子彈的位置都常常會隱隱作痛。”
“我帶你回尚都吧,那裏有許多很好的醫生,一定能安全地幫你把子彈取出來的。”
“沒有用的,如果他們有辦法,子彈早就不在我身上。現在隻有一個人可以救我了。”
“誰?”
“唐百曉。”
“他會有什麼辦法。”
“他是很好的一位醫生,醫術高明,我親眼看到過的。現在隻有他可以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說來說去,你還是希望我放過他。”
“你當日說過願意把命還給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是現在,但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
霰雪從懷中取出那把匕首,雙手遞給懷璧。
懷璧冷冷地盯住匕首好一會兒才說:
“你總是為了別的男人用這把匕首來求我。?”
“我想換了另外一個人,隻要我覺得值得還是會這樣做。如果你不能念及當日的情誼,也希望你能遵守當日的承諾。匕首我可以馬上還給你。”
霰雪又用雙手把匕首往前送了一送。
懷璧默然矗立在那好一會兒,然後什麼都不說,轉身退出了房間。